简雨歌抱住了她。
“安安你别着急,别说了,别想那些事,你会画出来好的作品的,你是程安安啊,你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刀枪不入的程安安啊,这个怎么会难倒你呢,相信我,这只是你刚开始画不习惯而已,你不是在承德也提笔了吗?我听说那副作品被协会的会长看好了,这就说明你有这实力的,安安别这么快放弃。”
简雨歌用心良苦地说道,程安安紧闭着双眼,颓废着,难受着也无奈着。
好半天后,程安安仍旧发愣地看着跟前自己画了一半的画,简雨歌给她递去了温热的茶。
“在想什么?”
简雨歌还是有几分担心,程安安勉强地扯出笑容来,指着挫败的那一笔。
“你觉得把那一笔掩盖掉,得需要多少笔?”
程安安突而问来,简雨歌愣了一下,重新将目光转移回了画上,从一进门她就做注意到了啊,这画就毁在这一笔上,想要遮盖不如重新画了。
安安这是在想什么呢?
“安安,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专家,而且就是你们y市的人,听说她的心理治疗是业界出了名的,姓陆,需要我帮你联系看看吗?”
简雨歌提议道,程安安愣了一下,朝着简雨歌无语地一笑。
“你也认为这是我心理因素吗?陈奕崡也说要给我找心理医生呢,可是事实已经发生,我并不畏惧当年的那个晚上,心理医生又能帮到我什么呢?我的手不在我意识管控内,如果能管控,早就不会抖了,它只是惯性了,雨歌你明白吗?”
简雨歌困惑,说实话她不能理解,可是程安安能把那晚的事毫不介意地讲出口,确实证明,她并没有因为那是而导致心里恐惧或者心理阴暗的一面。
惯性?
惯性该怎么解决呢?
“安安,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你一定不要放弃。”
简雨歌忍不住再度给她打气道,程安安轻笑出了声。
“我没有放弃啊,就像你说的我是铜墙铁壁的程安安啊,既然决定要再画画,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呢,所以,我才问你,你觉得掩盖掉这一笔,需要多少笔才行?”
程安安重复了先前的问题,把简雨歌彻底给惊呆了,半晌之后凝重地看着这副画,她是科班出身,按她所看,第一就是直接弃了这画,若是真要补,最起码也要在原画上推翻结构,重新上色,而且比重新另画一幅还要困难,这根本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安安你不是想继续画这幅画吧?”
简雨歌不可思议地问。
程安安眉头挑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有几分哀默。
“那不然呢,如果我每一幅画都到了那一笔上毁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画完一副呢?”
“可是,补画比重画更难更复杂,你不知道吗?!”
简雨歌不建议她继续浪费时间画下去。
程安安好是无奈。
“我当然知道,可这也是我唯一的办法了,因为惯性最怕的一样东西就是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