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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饱酒足打一个响嗝,然后再伸伸僵硬的腰杆,这种行为在吕哲看来比什么都要享受。
“哲弟倒是洒脱。”李良取笑道:“难道不问问选锋的事情?”
吕哲伸展着腰,奇怪说:“问不问有区别?据我所知,将军前来选锋必然是以五百人为序列。”
李良寻思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点了点头。
“呵?”吕哲得到李良的点头回应,继续说:“既然是以五百人为建制,那么最紧张和迫切争取的人是五百主。”
李良到现在还不懂就枉负聪明人的智商了,他哈哈大笑:“是极!三弟所言极是!”
多余的话不应该再说了,不然就是伤面子挖苦讥讽,难道还说一些类如“只是小小屯长没资格艹心”的话吗?
放下酒盏,徐阳沉吟一下,目光注视过去:“贤弟知道蛟狩与蛟曲有过节吗?”
愣了一下,智商还行的吕哲立刻明白了,他说:“蛟狩使绊子了?”
“使绊子?”大概明白意思的徐阳直言道:“无谓言之(别说没告诉你)。”
那是一种略带警告的词语,这种态度让吕哲再次愣住了。
徐阳又说了一些,蛟氏的主家与旁支在争夺权力,本来这些也没什么,但是蛟狩使了一些手段要把蛟曲排除出选锋名单,这样一来属于蛟曲编制下的吕哲就受到了影响。
可能是担心吕哲不明白,徐阳开始讲一些军方的秘闻。按照他的说法,六国已经被灭,军方在未来能够建功立业的地方是越来越少了。
在这种猜测为前提的背景下,很多军方家族甚至认为在未来很可能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争,没有大战也就意味着依靠军功发展家族的途径失去,家族没有了晋升的土壤。
一种培养家族后辈的迫切心态油然而生,大部分军方家族十分重视这次帝国向南北调兵的举动。在重视的氛围下,因为无法确定帝国用兵的规模,争取参战的名额也就变成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层次不同得到消息的来源也就不对称,徐阳有着良好的家族背景,了解自然多了一些。他觉得帐内没有外人就讲起了蛟氏的内斗。
阳周县是蛟氏的势力范围,蛟氏的影响力也就可想而知,身为主家的蛟狩一支拥有天然的优势,因此蛟曲那一支一直被打压。
说起来可笑,蛟氏内部争的并不是主家的位置,是三百亩良田。良田不属于蛟狩这一支,而是属于蛟曲娘家的田地。
这种争夺在很多人看来十分可耻,蛟曲娘家没有男丁,出于一些特别的缘由,娘家把田契给了蛟曲的母亲,那么良田的归属也就划在蛟曲娘亲身上,同时也就属于蛟曲这一支的田产。按照这么发展是没有任何分歧的吧?但是偏偏蛟狩这一主家却是认为这里面有能说道的地方,然后也就有了后面的争斗。
李良听罢,愤然然:“蛟氏主家这么贪婪,分明可以壮大宗族,为什么出这样争夺的昏招?真是愚蠢之极!”
徐阳却是不以为然,一个家族大了,那么主家与旁支的争夺就时时刻刻存在。每个家族的主家都不会放任旁支壮大,不然等旁支比主家还强,主家还会是主家吗?只能说蛟氏的主家用错了方法方式。
蛟氏主家愚蠢不愚蠢吕哲不知道,他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在内斗的蛟氏衰弱已经成了必然。秦军确实如徐阳所说的那样,没有军侯一级的调动根本无法改变序列,一旦蛟曲落选也就意味着他一样没被选上。所以,他现在关心的是蛟曲会不会真的被排除出选锋名单!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李良目光来回在徐阳与吕哲之间扫视,表情复杂似乎内心十分矛盾?如果能听见他的心声,一方面是为吕哲担忧,一方面却是希望吕哲所在的序列没在选锋名单。
徐阳道:“李良是百将,为兄可以为之说情。贤弟是屯长……”
吕哲明白徐阳言下之意,级别不够有时候说情都没地方说去。
从称呼就能察觉重视程度,李良不矛盾了,他这一刻真的希望吕哲所在的序列能够被排除出选锋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