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素年着急了,“爷,您忍心她去到那里远吗?”
“只要她高兴便可。素年,刚刚有人教会了朕一样东西,就是你很爱一个人,便要尊重她所做的一切。”
“是谁教您?”素年奇怪地问。
“此乃秘密!”寒歌浅笑,用手握住路阳所送的玉佩,冰冷的玉身被他握得微微发热。教会他这件事情的,正是路阳。她爱他,用尽一切办法去辅助他,明明知道他要娶大宋公主,却舍不得责怨半句。她可以带着人远走深山隐居,但是偏生要做一个五年未曾交足赋税的州府辖下的一个小县令,证明她还是要和朝廷保持一定的关系。尤其虽然她辞去了刑部尚书一职,但却还是兼任盐帮漕两帮的监察使,此正好泄露了她的计划,她要远走避人耳目,却严密监控着燕王,她用尽全力保他的江山,就是为了他可以安枕无忧。
他尊重她付出的一切,也知道这辈子不会有人能取代路阳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你们可以做任何一种关系,就是无法成为夫妻。
素年兀自叹息,却浑然不知寒歌已经豁达明亮了,他不执着情爱,因为他知道路阳为他付出这许多,即便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她留下的爱也足够温暖他一生了。
而且,她还把舒雅留在他身边。有舒雅在,她就一定会回来。他坚信舒雅和他是路阳在这个世间唯一的牵挂。
相比起龙阳宫和容华宫的沉静,羽泉宫可真是闹翻了天。
宛贵妃把衣袖卷起来,嬷嬷连忙劝道:“娘娘,大冷天的,快别啊!”
宛贵妃气呼呼地说:“你看,你看这混蛋写的什么东西?竟然就这样走了,走了就走吧,还给本宫留什么书信?留书就留吧,依依惜别几句不就结了?可你看,她说的什么混话?说本宫身子弱是因为没有锻炼之故,让本宫每日步行至容华宫问安。气死本宫了,要本宫给那顾小蝶问安,她顾小蝶什么身份啊?”
嬷嬷捡起书信看了一眼,道,“娘娘稍安勿躁!”
“本宫气得要死,嬷嬷不许帮那混人说话!”宛贵妃气道。
“不是,您看这最后一句?与她互相照顾,具体事宜问小菲!”嬷嬷念最后一句。
“要本宫与她互相照顾,路阳是不是瞎眼了啊?哼,况且本宫愿意,她还不愿意呢,人家那双是什么眼啊?长着额头上的,虽然上一次那林大夫来,挫了她的锐气,但是她到底气焰还在。本宫不会去招惹她的!”宛贵妃哼哼道。
“娘娘,”嬷嬷道,“您都还没听嬷嬷说完,别打断嬷嬷。”
“你说!”宛贵妃看了嬷嬷一眼。
“大人要您去问安的人不是和贵妃,而是顾大小姐。”嬷嬷轻声道。
“什么?”宛贵妃啼笑皆非,“嬷嬷,你也糊涂了?本宫到底是贵妃,她却是一名大夫,本宫向她问安岂不是乱了套?”
“具体事宜问小菲啊,此言道破了天机了我的好娘娘哟,您往日的聪敏都到哪里去了?小菲是昔日皇后的近身,但是顾大小姐来了之后,她甘愿留在顾大小姐身边伺候,并且和她感情好的不得了。还记得昔日皇后本来已经不行了,却又一位高人来救了皇后,让她多活了一个月吗?那高人正是路阳身边的人。您再看看顾大小姐的言行举止,再和先皇后对比一下!”嬷嬷到底是阅历深啊,只一句话便分析出来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