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日头高起,虽然是秋天,可秋老虎作祟,天气还是很炎热。他敢怒不敢言,要只得穿着官服,内外两层,可真的能把人捂出痱子来。师爷只得为他摇着扇子,自己一边抹汗。
路阳才带着可人与小蜗牛出来,她表情严肃,径自走到庐白衙面前道:“庐大人久等了。”
庐白衙连忙低头:“下官应当的,大人请上轿子!”
衙役连忙打开轿门,并把轿子前倾让路阳上轿。可人与小蜗牛自然是不能上轿子的,她们两人跟在路阳轿子旁边护着走,脚步稳健。
小蜗牛是不懂武功的,可胜在年少脚骨力强,而可人自从全家被灭门后,曾经偶遇良师得以练习武功,武功虽不强,但对付几个寻常男子,还是游刃有余的。
而事实上,路阳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轿子一路往衙门走去,庐白衙本来带来了仪仗队,打算大张旗鼓的,但路阳说了不需要,所以仪仗队都提前回去了。
不需要更好,他正不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钦差来了。毕竟,若是钦差可以收买,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可要是不能收买,那就是自己的敌人,万万需要小心谨慎,否则一陷进去,那就是万丈深渊,无法翻身了。
可即便官家不说,民间四处传言,说这个钦差和往日来的钦差不一样了。只因那日许多茶客都看在眼里,大家越传越神,简直是把这钦差说得比青天还神。
薛明与南山奔赴城郊,四处打听,才找到了那姓钱的人家。这户人家如今只剩下年老的夫妻俩,养着一个残废的儿子,听说儿子的腿是被人打断的,已经整整两年时间了。
薛明与南山推开那虚掩着的木门,屋内破旧不堪,房顶有一个大窟窿,还有无数个小窟窿,昨夜下过一场雨,地上还一片湿漉漉的。
屋内只有一张木桌,已经破旧,支撑不稳。桌子旁坐着两名老人家,衣衫破烂,听到有人推门不由的惊讶地看着来人,老大爷巍巍站起来,“你们是什么人?”薛明走了进来,拱手问道:“请问是钱大爷家吗?”
那老大爷点点头,疑狐地问:“你们是?”
“大爷大娘,我们是钦差的大人的手下,是想为你们伸冤来的。”南山说道。
谁料,两人一听说是官家的人,吓得直退后,退至墙边便跪下来:“求求你们,快走吧,别来试探我们,我们不会报官的,求求你们赶紧走吧,我儿子如今已经残废了,我们真的不敢了。求两位大人向总督大人求情,饶了我们一家三口吧”
屋内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爹娘,不许求他们,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反正妹妹已经惨死在他们手上,我们纵然苟且偷生,还有什么意义?”
南山掀开帘子,房间内有一张木床,上面躺着一个年轻人,他脸色铁青,眉目竖起,可见他此时的愤怒,他冲南山吼道:“混蛋,要杀变杀,但凡叫一声都不是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