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
"我记得咱们学堂的先生谈到过豪族..."
夏家村是贵族遗脉,对豪族这个本身就是为了打击贵族势力而被扶植起来的阶级,一直有很强的抵触心理,所以学堂在教学的时候,豪族一度是非常重要的考点。
划重点:要考的内容!
因此,即使学渣如夏九,也对此印象深刻...
"先生曾说过豪族的立身之本..."
"往往是基于大量的土地的所有权,和当地官府的关系融洽度,更重要的是族中子弟当官的比例和最高的官职的上限..."
话题被引导到了这一块,
从交谈者,变成倾听者的包二农,眼神逐渐变得恍惚,因为他发现自己开始听不懂自家新认得"九哥"所说的话了...
一直觉得这个九哥憨厚,很容易被忽悠的样子,可是现在看来,真的谈及到正事的时候,茫然不懂的似乎是自己?
"学堂?是学习的地方吗?"提取到某个关键词的包二农心里有些羡慕,甚至有些自卑,“明朗和九哥真的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我呢...”
我不过就是个乡下出身的小子!
能力固然重要,可是自己的见识能匹配得上自己的能力吗?
包二农心里开始不自信了,但是他也更努力去听这些对他而言,可能属于"光怪离奇"世界都话题内容,——
总要去努力懂的,不然,自己付出了一切的代价,还有什么意义呢?包二农心中在给自己打气。
夏九自然不知道,自家小老弟已经听不懂自己说的内容的意思了,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话着...
毕竟,他交谈和交流的对象,此刻是夏明朗,而非包二农,
而这些内容,很显然,一直负责聪明伶俐的夏明朗比他夏九这个负责暴力美学的家伙更熟悉,
所以他自然而然觉得交谈是毫无障碍的...
"既然如此,一家豪族的兴衰荣辱,往往不该是一辈的成功与失败,因为一辈几十年,土地却可以吃几辈子,"
夏九继续以非常清晰的思维说着,
"除非来自于更强势力的压倒性打击,某一家豪族才有可能被彻底打压下去。"
"可是,苏家和薛家,都只是府城的豪族一脉,理所应当的不至于让一家把另一家轰出赖以生存的地界吧?"
夏九这一次的看法,出乎了夏明朗对他的印象范畴,
夏明朗用看自家傻儿子终于长大的眼神,一脸欣慰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夏九,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老九你说的很对...就算有官府当政的人的偏帮,豪族兴衰在短时间转换,往往也是做不到的,"
"因为这会引发其他的豪族的恐慌,毕竟,同为扎根在府城的家族,彼此之间,盘根错节,土地、子弟、佣农..."
"彼此之间形成一个个小圈子,小圈子里有大圈子的影子,"
若非如此,豪族不至于能对北地贵族产生威胁,权利不够大,实力不够强,那就不能形成有效战斗力,以供皇帝使用。
"...正是因为太违反常理了,里面才可能有更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可以让薛家放弃自己手里的砝码,出让土地,毁掉立家之本,"
"选择到那个小县城里,重头来过..."
以及,郡守府的插足,也很有问题,
甚至,薛家的退让,很可能是郡守府的指使,
可如果是你,
你在自己老家三线城市,有一大批的土地、店铺,手下员工几万人,族中子弟在各行各业,关系错综复杂,
省长一句话,让你把一切都丢掉,去七八线小城市从头来过,你愿意吗?
即使对方是省长,你也不愿意吧!
何况,这所谓的从头来过,是真的没有任何援助,来买土地都要各种坑蒙拐骗的手段,——这非常容易给人落下话柄甚至把柄,
这里面,没有秘密?谁信!
而根据夏明朗自己的猜测,郡守府很可能是顾及府城里的某位大官,才一退再退的,
这就更加荒谬了,
你听过省长怕市长的吗?
所以,
"找到这个秘密,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夏明朗目光逐渐开始深邃起来了。
车内坐着不是自家村子出身的外人,很多内容只能隐藏暂且不表,
可,这是自己接触世界都契机,找到身世的开始,也是解决夏家村的那个犹如压顶的麻烦的必经之路。
隐瞒,有时候是尊重。
夏明朗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了明显精神涣散的包二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