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忙道:“娘娘,此事万万不可。”
皇后心中莫名地觉得松快了许多,这种内心两难的挣扎最是磨人,她或许只是想要有人给她一点偏向。
但是皇后还是问道:“为何?”
傅恒略想了下,才回道:“娘娘,循郡王早就领了差事,在朝中经营得也是很有些声色的,并非那般容易扳倒。至于陈青云的事情,据奴才所知,这陈文杰是皇上之子一事,循郡王早先曾给宗族内的几位王爷暗示过,所以陈青云在循郡王府中任清客,循郡王完全可以说是皇上的安排。就算我们如今强行以此为理由定了循郡王的罪名,不说纯贵妃和慎郡王等都是不会服气的,就是在宗族老王爷们那儿,也是留下了把柄和隐患。更何况,皇上如今这般模样,各方的眼睛都盯得紧呢,一着不慎,叫他们察觉了娘娘所为,反倒断了七阿哥的生路。”
皇后听傅恒说得有理,也愿意将心里话和傅恒说一说:“傅恒,本宫会如此这般……谋划,实在是怕了,皇上这段时间太过不正常,我怕哪一天,他那把邪火就要撒到永琮身上,这样的代价,你我都承受不起。”
皇后的话傅恒倒是极赞同的,乾隆这段时间确实喜怒无常而且凉薄,而这样觉得的人,为数还不少。
傅恒斟酌了一下,对皇后建议道:“娘娘,这事不如问一问吴书来,他想必会知道皇上性情大变的原因。”
皇后点头,道:“你说的对。”
乾隆如今昏迷着,皇后要见吴书来名正言顺得很,甚至不用避开旁人耳目,只需要不叫人听去了两人的对话就行。
吴书来自回了宫就一直被关着,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大内总管,如今却形容狼狈非常。吴书来自含香的事情发生以来,就知自己只有一死,本已死心,却又碰上行刺事件,只怕难免要连累家人,心下越发绝望。甚至对于“救驾而死”的杭庆和杭丰二人,都隐隐觉得羡慕。
当皇后问起乾隆性情大变的原因,吴书来根本不敢说,跪着磕头道:“娘娘,此事奴才真的不敢说。”
皇后道:“吴书来,你可知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吴书来头也不敢抬:“娘娘,奴才……奴才早知自己是将死之人。”
皇后眉峰一挑,吴书来的话中透露出来的讯息,看来那件事绝对非同小可,否则像吴书来这样的乾隆心腹,乾隆也不会断然舍弃,吴书来也不会这样无奈地认命。毕竟,吴书来往常知道乾隆的私密事何其多?也从没出过事。
皇后越发想要知道其中缘由,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不小心触碰了乾隆的禁忌,毕竟乾隆若是醒来,知道自己瘫痪的事实,难免大发雷霆,她要确保这把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皇后垂下眼帘,突然道:“吴书来,本宫听说,你家中还有个弟弟?”
吴书来浑身一震,小时候家中穷,送他进了宫做了这断了根的人。后来他出了头,家里的日子也就渐渐好了些,前几年,他弟弟还答应将来让他的幼子给吴书来摔盆,他将来死了也好有个供奉香火的人,不至于成了无根野鬼。所以,他才会那么在乎家人。
吴书来的心底先是一凉,继而却涌起一股希望来。皇后虽然是拿他的家人来威胁他,但换句话来说,如果他满足了皇后的要求,是不是就可以保下家人的性命?
思忖再三,吴书来一咬牙,道:“娘娘若是能保得奴才家人平安,奴才必知无不言。”他这是在赌博,赢了,家人无恙,输了,便只能一家在地府团聚了。
“本宫可以答应你。”
皇后听了吴书来道破的真相,险些厥了过去。她早知乾隆风流成性,不足依靠,否则也不会夏雨荷之后又冒出来一个陈青莲,有了个夏紫薇,又出来个陈文杰。
陈文杰的身份,在刺杀现场就被陈青云道破了,而傅恒和和亲王在审讯陈青莲的时候,陈青莲为了把罪名全揽在自己身上,便将此次刺杀说成是自己因爱生恨而策划的,决口不提白莲教的事情。而又因为陈文杰身受重伤,陈青莲顾不得难堪,将自己和乾隆未婚生子的事情也说了个清楚,意在证明陈文杰的身份,使他不至于得不到最好的救治。也正因为这样,皇后派给陈文杰的御医都很尽力,陈文杰终于保住了性命,只是失血太多,虚弱得很,从此后只能缠绵病榻,与汤药为伍了。
皇后已经被动接受这一个个可笑的故事,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乾隆居然可以无耻到这样的地步。迷奸回部公主?这是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情吗?这简直是采花贼的做派!而且,他居然是早就对含香上了心,才会把她指给甘怀,简直卑鄙无耻至极!
而永琪居然也会和含香有了瓜葛,如此一来,便是父子两个同时与一个女人有染。
满人入关以前,伦理观是很混乱的,子继父妾,弟及兄妻,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可入关之后,满人已经渐渐受汉人影响,在道德伦理上也要接受一定的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