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是朕的女儿,谁敢伤她?”乾隆人未到,声先至。着实是因为看到外面团团的侍卫,以及听到的“刺客”的传言,生怕雨荷所说的“勇敢地带着信物来找他认爹”的乖女儿被误以为是刺客伤到了。
他的这一句话,便将整件事情一锤定音了。
令妃既是庆幸终究没让福尔康伤了人,但更多的心神却放在了小燕子口中的“娘”身上。乾隆当然不会去当别人的便宜爹找个带着女儿的寡妇,那么那个“娘”只可能是乾隆的旧人。
令妃暗暗咬牙,她是利用乾隆的风流性子爬到今天的地位的,但是当这种风流成为别人利用的筹码时,她的心里,就觉得分外的煎熬了。
但是,令妃还是很了解乾隆的,他有的时候会显得念旧而心软,如今怕是正合了这种情况了。
听到乾隆话的永琪也有些心灰,她真的是他的妹妹。不过有这样一个鲜活的妹妹,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等令妃和永琪从自己的心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乾隆已经跨进了房门,身后跟着一个温婉柔美的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
小燕子一见到她,立刻扑了过去,道:“紫薇?你怎么来了?我把娘给我的信物弄丢了,呜呜,我太坏了……”
跟着乾隆而来的正是夏紫薇,她忙安抚小燕子道:“小燕子,你别哭,我和娘已经跟爹见过面了,爹来接我们了,他没有忘记我们。”
说着,夏紫薇深深地看着乾隆,对小燕子道:“小燕子,这就是我们的爹,我们应该叫他皇阿玛。”
乾隆欣慰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女,这是他和雨荷的女儿,他的雨荷,居然给他生了紫薇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儿,而且无怨无悔地等了他那么多年。小燕子虽然只是雨荷的义女,但雨荷说了,如果不是小燕子给她带来快乐,也许她就没有那个幸运能够等到他了,所以小燕子是他们两人重逢的福星。一想到自己匆匆赶来只能见到雨荷的灵位,乾隆就觉得很心疼,于是对于活泼的小燕子,也觉得分外的可爱,想着既是雨荷的义女,那么也就是他的义女了。
小燕子惊喜地看着乾隆:“你真的是我和紫薇的爹?”
乾隆很喜欢小燕子惊喜的眼神,雨荷的喜极而泣,紫薇的孺慕之情,还有小燕子最直白的惊喜,让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他点头大笑道:“没错,朕就是你们的爹,不过,你该叫我皇阿玛。”
小燕子顿时就跳了起来,欢呼道:“哈哈,我有爹啦,我有娘啦,我有妹妹啦,我有哥哥啦……”一边欢呼,一边还绕着乾隆和永琪跑来跑去。
乾隆和永琪见惯了含蓄的表现,宫中的女子,就是再高兴也讲究笑不露齿,如今见到小燕子这样毫不掩饰地表现她的快乐,一时觉得很是新奇。尤其是乾隆,小燕子这样的表现,让他觉得他是极重要的,被需要的,狠狠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令妃见事情发展至此,她当然不会做“阻止”这种傻事,瞧乾隆志得意满的表情,就该知道,这两个“女儿”很得他的喜欢,虽然令妃也不知道这种“喜欢”在乾隆的身上能维持多久,但这不妨碍她做出拉拢她们的决定。令妃出身不高,母族式微,她在后宫的生存之道,不过就是紧跟乾隆的喜好,他喜欢的,她就要更喜欢才好。
“恭喜皇上寻回明珠。”令妃风情万种地对乾隆福下身去,又对身后的腊梅冬雪道,“还不快来拜见两位格格,请格格原谅你们的失礼之处?”
腊梅冬雪忙上前跪下给紫薇和小燕子磕头,道:“奴婢拜见两位格格,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的太监宫女也都纷纷跪下去,高呼:“奴婢拜见两位格格,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时之间,这声音便传了出去,围在外面的侍卫和太医,也都听见了。
小燕子一见腊梅冬雪跪在地上高呼“格格千岁”,一时怔住了。她孤儿出生,又混迹市井,最渴望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家,来到济南,她幸运的有了娘、有了姐妹,后来知道还有爹,她觉得她从小的心愿即将可以达成。带着夏雨荷给的信物来找乾隆,她其实并没有意识到“皇上”这个身份的特殊,在她的心里,那是爹,是她们如今这个家庭缺少的那一个人。
所以,她即便叫嚣着“叫他砍了你的脑袋”这样的话,也不过是从戏文和市井流言中得来的印象,吼着威风罢了,并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可以实现的“威胁”。
但腊梅冬雪的这一跪,让她开始意识到了她认的这个“爹”,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爹”,他附加着很多的东西。就好似腊梅冬雪这样的姑娘,比她认识的金哥姐姐看起来更体面,如今却只能匍匐在她的脚下,一时间,一种异样的满足感在小燕子的胸中浮现。
此时跟了乾隆回来的,只是夏紫薇。乾隆听夏雨荷说她的义女夏紫燕带着信物找上龙船,便知要遭,他对自己船队的防卫还是有自信的,生怕小燕子被误当成刺客诛杀了,便匆匆赶回。夏雨荷请求乾隆带上紫薇,她的心里,还有很强烈的不安,生怕乾隆这一去,会和十六年前一样,一去不回。
乾隆心疼地看着不安的夏雨荷,信誓旦旦再不会忘记接她。
果然,入了夜,一定小轿停到了夏宅的后门,就这样把夏雨荷接离了她生长了三十多年的地方。
张叔张婶站在不远处,看着夏雨荷面带欣喜地上了小轿,只能无奈叹息。
他们并不清楚紫薇小姐的爹是什么身份,如今看着这般隐秘的排场,怕也不是能够明媒正娶了他们家太太的人,说不得只是做个妾室罢了。虽说不能认同这样的事情,但他们不过是下人,论不得主人家的事情,倒不如收拾一番,回去和儿子媳妇过正经日子罢了。
可惜,他们终究是再也没能和家人见上一面。后来有认识张家儿子的人谈起他们一家,都只“听说”他们全家搬走了,去了外地,却没有人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
而城外的乱葬岗上,多了几具不明身份的尸体,也没有人会去在意。
夏雨荷对这一切完全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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