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吵醒林妹妹的,我不过到她床前等她醒来就是,这么好玩的物件儿,林妹妹若着喜欢,心情好了,病自然也就好了。”
林墨i暗暗咬牙,这人怎么好说歹说就是不听呢,贾宝玉已经七岁,照理说也应该挪出去住了,如今却仍在贾母的碧纱橱里住着,随意乱闯各姐妹的闺房。三春也就罢了,毕竟和贾宝玉同宗,但这古代,表兄妹向来是亲上做亲的首选,贾母更是有意让两个“玉儿”成亲,但他们也不能够如此行事啊。
林墨i见说不听,便上前拖住贾宝玉的手,往碧纱橱拖:“二表哥还是和我回房里等吧,等姐姐醒了,让雪莺来通知我们一声,岂不便当?”
谁知贾宝玉的倔性子上来了,偏不肯如林墨i的意,甩手道:“不行,我就要去林妹妹的房里等。”
林墨i不防,被贾宝玉这样一甩,竟是一个踉跄,绊到了门槛上,摔倒时狠狠地撞到了门框子上面,一时竟昏了过去。
雪莺见此状况,顿时急了,朝着屋内就喊:“雪雁,雪雁,快叫醒姑娘,林哥儿摔晕了。”
雪雁听了,出来一看这状况,忙匆匆跑回去叫醒了黛玉,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林墨i再次醒来,额头上包了纱布,疼得厉害。想起昏倒前的一幕,真是觉得非常的倒霉。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黛玉垂泪的脸,虽然说看起来梨花带雨,十分美丽,但林墨i却还是觉得心疼了:“姐姐,i儿不疼,你别哭。”
黛玉道:“你昏睡了一天了,太医来看过,虽无大碍,却是会留了疤的。”
林墨i想象了一下,光秃秃的脑门上面顶了个疤,像个什么样子啊?不过他也不担心,便劝黛玉道:“姐姐,没关系的,我知道夏姑姑那里有种药,涂了就能去疤,回家后我们找夏姑姑要点来抹抹就好。”
黛玉点头,却还是泪流不止。
林墨i只得忍着痛,开玩笑道:“姐姐,不止我额头的这个疤是个什么形状的,若是半月形的就好了。”
“为什么?”
林墨i嘻嘻笑:“这样我就能和宋朝的包拯一样,将来当官做个林青天。”
黛玉被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点了点墨i的鼻尖,道:“受伤了还不老实。”
这时,雪娟端了清粥进来,黛玉忙接过,亲手喂林墨i喝粥,道:“你额头有伤,大夫吩咐,说吃些清淡的,红烧之类的食物,却是不能吃了,否则疤痕更深。”
“好。”林墨i幸福地喝着姐姐喂的粥,他本不是任性小孩,又怎会不顾伤口顾口腹之欲?想当年上学时,也试过白粥就咸菜的日子,如今这粥,却是精米所熬,纯天然无污染的米粮,火候又够,喝起来竟是分外香甜的。
喝完粥,黛玉又扶林墨i躺下。
这时雪娟在旁边说道:“哥儿可算醒了,这下老太太和宝二爷可就能够放心了,老太太当时可是急坏了,连宝二爷都要打呢,如今还拘在身边罚抄经书,说让他修身养性呢,可见,老太太却是极疼哥儿的。”
林墨i挑了挑眉,扯到伤口,疼得嘶了口气,最后还是选择撇嘴角,但是有些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便抬眼对雪娟道:“雪娟你去告诉外祖母,都是i儿自己不小心,才摔伤的,和二表哥没有关系,就别罚二表哥了,外祖母也好早些休息。”罚抄经书啊,这个惩罚还真是“重”呢。还有雪娟,果然是向着贾家更多一些,本来也是,他不过是个客人,只有贾家的,才是主子。
雪娟应声出去,林墨i撒娇道:“姐姐,你念诗给我听吧。”趁病邀宠,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黛玉点头,且不用拿书,信口便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黛玉知晓林墨i向来喜欢“豪放派”诗作,便只给他念这些大气之作。却不知,林墨i是为了开阔黛玉的心胸,不至于总是伤春悲秋,而故意引导黛玉去接触这些豪放派的诗作。
不过念得两首,贾母就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进了来,宝玉也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