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女子是被休还是和离,那流言蜚语都能把人给淹没,不到万不得已,哪个会选和离这条路?”
海棠却对这话嗤之以鼻。
流言蜚语,只是世人加在女性身上的枷锁罢了!
不管哪朝哪代,女性历来备受压迫,女性是一种附庸,是一种被观赏的身份,是一种被男权社会边缘化的存在。
就算是在21世纪,女性仍要被贴上标签,有时仍会受到不公平对待,又遑论如今这个时代。
海棠只感到深深地无力。
“可是明知入了穷巷,为何不及时掉头呢?若不掉头,只会生生困死在里头!”海棠深吸一口气,对上沈高山的眼神,缓缓说道。
驴车上安静了一瞬,沈满仓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爹,我觉得海棠说的有理!那李浩不是个好东西,若小妹和离回来,我养她,我养她一辈子。”
沈高山垂下眼睑,叹了一口气:“你不在意她和离,我不在意她和离,可是村子里这么多人,流言蜚语的,要你妹妹如何面对得了?”
“若要在意全村老少的想法,那就没得活了。人生在世,难道不是活自己吗?”海棠忍不住追问。
这话却是给沈高山问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也要你小姑自己做决定才是,我们也不能帮她做决定。”
海棠暗自点头,这倒是实话!若小姑自己前怕狼,后怕虎,谁也帮不了她。
几人谈话间,海棠倒是没注意到已经有雪飘下来,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沈满仓已经把皮鞭甩的“啪啪”响,就怕一会雪下大了,路上不好走。
沈高山这时好像才从沈满盈的事情中抽身出来,看了看漫天纷纷扬扬的大雪,露出个笑模样说:“好啊,下雪了,“瑞雪兆丰年”,明年肯定是个好年程。”
“祖父,这话准吗?”海棠忍不住问,那个关于干旱的梦她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沈高山不赞同的看她一眼:“你这孩子,老祖宗钏下来的话,那还能有假?”
海棠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心道:准不准的,现在可说不好。
三人匆匆赶回家,雪下得更大了,像细小的柳絮在空中翻滚,再飘落。
胡氏迎上前来,不停询问沈满盈的情况,沈高山不愿老妻也跟着担心,只能含糊其辞,捡着些好话说了,海棠也在一旁附和,胡氏信以为真,开心不已。
沈高山却是在老妻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叹气!
腊月二十三,大云村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这下村子里算是彻底闲了下来,个个都在家里猫冬烤火。
沈家人多,温立一家子,除了温良远在京都苦读,几人都来了沈家。
沈家烧了两个火塘,一个设在灶房,一个设在堂屋,男人们一屋,女人一屋,孩子们则是两个房间窜来窜去,或者跑到院子里捏了雪团打雪仗,好不快活!
刚来的一黑一白两只小狗也是两只爱热闹的狗,跟在孩子们身后跑着,撵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