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化为废墟。
看了看张三丰,又看了看坍塌的石亭,拓跋渊最后长叹一口气,躬身道:“晚辈谨遵张真人教诲,从今天开始金刚门封山十五年,门人弟子绝不踏进玉门关半步,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张三丰微微颔首,神色也缓和了下来,轻声道:“拓跋门主心中可是不甘?”
“不敢。”
拓跋渊摇头。
“不敢?看来还是有这个想法,可怜你纵横江湖一生,却还是看不穿“名利”两字。”
张三丰叹道:“如今的元廷早已经是日落西山,元帝荒淫无道,残暴不堪,天下各路英雄纷纷揭竿举义,征讨元廷,想要光复汉家河山,最迟不过十载,元廷就会走向败亡。”
“茫茫草原,天高地阔,那时他们可偏隅一地,以求自保,可金刚门又如何自处?”
张三丰摇头道:“还望拓跋门主三思而行,否则金刚门的百年基业,就真要毁于你手了。”
短短几句话。
拓跋渊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所谓,当局者迷。
金刚门投靠元廷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同时也是想要借着元廷的势力,把金刚门发扬光大,与武当和少林一样,成为江湖上的庞然大物,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正如张三丰所说。
他只看到了眼前事,却没有看到身后路,若是元廷有朝一日败落,退回了北方草原,金刚门将会变为众矢之的,不管是中原武林群雄,亦或是新的当权者,都不会放过曾经为虎作伥的金刚门。
到时别说光大门户了,就算是满门弟子的性命能不能保住,还在两可之间。
这时,西域少林的一干僧众。
已经从后面走了出来,除了为首的两个老僧外,其余人脸上大都挂着惊惶之色。
“师父!”
潘空望立刻跑到渡元禅师身旁。
“空望,这是怎么回事?”
渡元禅师满脸迷惘之色。
“师父,都是张真人救了我们。”
随后,潘空望三言两语将事情道出。
渡元禅师和渡苦禅师听罢,立刻带弟子走到张三丰身前,伏地叩谢:“多谢张真人救命大恩。”
“诸位大师不必多礼。”
张三丰忙将渡元和渡苦搀起。
拓跋渊也陪着笑脸过来,躬身施礼道:“两位师兄,都是小弟无礼得罪,还请两位师兄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弟计较这些事情。”
渡苦禅师闭目不语。
渡元禅师轻叹一声。
其余僧人神情各异。
半晌后,渡元禅师方开口:“只是可怜那些为此而死的弟子,我佛慈悲,愿他们早登极乐,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众僧同时口诵佛号。
“渡渊师弟,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渡元禅师转身问道。
“两位师兄随时可以带弟子离去。”
拓跋渊又道:“小弟日后还有重礼奉上,来补偿两位师兄。”
“不劳烦了。”
渡苦禅师道:“金银财宝对我等而言,不过泥土草芥,渡渊师弟还是留之自用罢了。”
“张真人,还请您法驾稍移,与我和师兄回到寺内安歇,略表一番心意。”
渡苦禅师又向张三丰施了一礼。
“那就叨扰两位大师了。”
一干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金刚门。
直到张三丰走出门外,拓跋渊才算是彻底松下了心中这口气。
可就在这时。
一只毛羽如墨的金雕突然飞进院中,落到了碎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