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他呀?”
刘鹤书记抹了抹嘴唇,“他原本是咱们莞城下属一个县的副县长,犯了纪律,结果他自个儿撂挑子不干,下海去了!
刚开始没一个人看好他。
也难怪,年近六十,放着好好的副县长不当,和老婆闹得不可开交,净身出户去收破烂,结果过了两三年,车子房子什么都有了。”
“这么传奇?怎么跟小说话本里写的一样一样的?”,陆坤举着酒杯的手顿了顿。
刘鹤书记笑笑,“他现在基本已经属于半退状态了,公司里的事儿大多都交给了女儿。”
“他没和他老婆复合?”,陆坤问道。
“复合什么呀?一个男人的心被伤透了,是那么容易弥合的吗?”,刘鹤书记抬了抬下巴道。
“这倒也是。”陆坤杵了杵筷子,若有所思道。
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受苦受难你后退,荣华富贵你不配。
社会本现实,怨谁也没用。
“哎,我跟你说个小道消息。”
刘鹤书记夹了口菜放嘴角,吧唧了下道,“我听说啊,老梁临老想整个老树开花。”
“什么情况?”,陆坤压低声音问道。
“老梁头不是只有一个闺女嘛,现在豪车豪宅都有了,就想着整出个儿子来。可他这人吧,要脸。找个老的吧,他担心人家怀不上他的种,找个小的吧,他又觉得造孽,害了人家小姑娘,找个中间年龄的吧,他又放不下心,担心自己一下眼拙看错了人,以后给女儿留下个大麻烦。”
“那他这棵老树,想要逢着春可不容易。”,陆坤笑笑道。
这就跟一些大爷大妈们的退休焦虑症一样。没退休之前各种期待,退休之后才知道退休生活是多无趣。
年纪轻的时候得拉扯儿女长大,完了临老了更是得照顾孙辈。
“那他今儿个来这儿是?”,陆坤有些纳闷道。
说是来攀交情吧,也不像啊。
刘鹤书记嗨了一声,抿了抿嘴唇道,“他现在闲得发霉,除了偶尔指点下女儿的生意经,就是到家属大院找老干部老领导们串门下棋。兴致来了,还喝点儿小酒。”
“据说老梁头的身家已经突破至八位数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老梁头在咱们莞城,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再说了,他以前也是在系统里工作的,上下级的香火情分还是有的......”
......
“哎,各位,我再敬大家伙儿一杯!我这一千五百万的投资,是赚得盆满钵满,还是打水漂,可就全看各位的啦。”
陆坤顿了一下,笑笑道:“要是亏破产了,我天天拿着个破碗去各位领导家里讨饭吃,你们可不许赶我走啊。”
一千五百万投资,一共分为三期,一直到1996年结束。
第一期,也就是今年(1993)的第一笔款子300万人民币就要到账。
“陆总放心,您可是咱们莞城的财神爷。我们可不会让你亏着!”,莞城张副市长起身,认真道。
“嗨,我也就是说说。”
陆坤摆摆手道,“哎,别光喝酒啊,吃点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