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出去,孔明月让技术人员先回去,他俩敲响了邻居的门。一家没有人,另一家只有一个老太太。
好在老人精神头不错,说话也有条理,知道他们是警察,来打听对门孙成的事,就让他们进屋了。
不等他们说明来意,老人主动问:“你们是为了那孩子的事来的吗?”
孔明月微微皱眉:“孩子怎么了?”
“不是啊……”老人看起来有些失落,却也还是招呼他们坐下,“那你们是来问什么啊?”
“我们确实是想打听对门的事情。”和老人说太多命案的事也不好,孔明月模棱两可地回答,又把问题拐回了孩子上面,“您刚才说孩子,是指孙成那个女儿吗?”
“什么女儿哦,谁会对自己亲闺女那个样子。”老人一脸嫌弃。
“听说是他女朋友带来的孩子?”
“应该吧,突然就蹦出来个孩子,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亲妈在的时候看着还是挺好的,小孩也喊他叫爸爸。后来亲妈不知怎么就走了,变成他带孩子,他哪是带孩子的人哦,那么小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的,看得人心疼。”
“他对那孩子不好吗?”
“才四五岁的孩子,他敢让孩子一个人去替他买东西,人家店主光看见孩子一个人,还以为是走丢的,报了警。他去警局领孩子,回来就又打又骂,隔着门都能听见。寒冬腊月把孩子关在门外,就穿了单衣单裤光着脚,孩子冻得脸脚都紫了,在外面哭着喊爸爸……”老人说着眼睛都红了,“我就总把孩子带到我家里来,他找都不找。作孽啊,那么好的孩子,摊上这样的爹妈。”
这也可以解释孙成回家后没看到赵晴为何不紧张,一个是不在乎,二是可能自然而然以为是去邻居家了。其实赵晴应该早就被凶手带走了。
果然如此。所以凶手用惩罚秦二强的方法杀了孙成。
“坏了!”孔明月猛地看向周尧,后者也同时想到,俩人异口同声:“孩子亲妈!”
如果这个案子的内核与第一案一样,那么孩子亲妈就有危险。
于是孔明月加快了速度问:“那您知道这几天孩子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啊,我也着急呢。”老人说,“好几天了,敲他家门也没人应,不知道把孩子带到哪儿去了。”
“您最后一次见到孙成和小孩是哪天?”
“大约一个星期了吧,孙成经常半夜才回家,我也不是常能碰见。”
“三四天前,您有没有听到他家有异常的响动?”
“三四天前……”老人眯着眼睛想了想,一拍大腿,“有!我岁数大了,睡得早,但夜里睡不好,总是醒。前几天有一天夜里,我听见了摔摔打打的声音,但我也不确定到底是谁家传出来的,声挺大的。我当时还起来了,我怕是那浑人又在打孩子,那么小的孩子哪里禁得住打。结果我到他门前去听,又没什么声儿了,也没听见孩子哭,我就又回来睡了。”
“行,谢谢您。”问到这个程度也差不多了,孔明月不想多逗留,现在还有更紧迫的事情。
“孩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老人追他们到门外,不断地问。
“孩子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孔明月这话倒不是哄骗,既然是那个凶手,那么他应当不会伤害孩子。
可即便如此,毕竟是个幼儿,现在不知所踪,找到孩子,保证孩子安全是第一要紧事。同等要紧的是联系到孩子生母,确认死活。
凶手带走的那颗心脏,按理说会用在孩子生母身上。
孔明月和周尧往回走,李毅他们也已经折返,路上陈礼来电话,孔明月让周尧按免提接起来。
“我不认为有毒药,安眠药之类的不好说,毒检没那么快,但我估摸着也不会。安眠药购买容易留下踪迹,而且混到酒里其实会有怪味,也容易发现。”陈礼说,“我倒是有个怀疑,我刚查过死者的病历,他是糖尿病患者,每天都会用胰岛素。他平时打针是打肚皮,我在那上面发现了一个很新鲜的针孔,他在死前应该注射过胰岛素。”
“你的意思是,胰岛素过量?”
“我只是怀疑,胰岛素过量不算中毒,如果是日常就会用胰岛素的人,从法医学来说是很难判定的。假如你们能找到他的胰岛素针,看看刻度是多少。”
刚才好像没注意有胰岛素针,可既然有这个可能就不能放过,孔明月让周尧给李毅打个电话,再回去一趟,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