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说了巫邦五婵和殊星众魔要到蓝星上这一节,却好接着地球上江村孟童这一班人要去妙峰山修仙。那日众弟兄商议了,一起去妙峰山。那山离上江村约有百八十里,众人平时也都听说。当下众弟兄分乘二部的士,直赶往那里。到得那地面,果然好座大山,但见云岭重叠,山石嶙峋,柏树森森,仰望山上,并不见道观。山脚下却有饭店、修车店,路边竖一大招牌,上书:吃饭补胎。
远远一个道士飘然而来,怎生模样: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凤目疏眉,面色红润,方形大口,神态飘逸。脚蹬厚布鞋,身穿青色衫。
老道泰然进入饭店,想是饿了。饭店前院地上捆一只活驴,一个伙工正提一把特大白铁壶里用沸水浇那驴背,毛驴巨痛,浑身震颤,惨叫不已。老道掩目道:“善哉!善哉!”店主上前送个热毛巾,问道:“这位客人要吃啥?清蒸娃娃鱼,活烫驴还是生吃猴脑?”老道擦着脸,问道:“何谓清蒸娃娃鱼,又何谓活烫驴和生吃猴脑?”店主嗔怪道:“我这店远近闻名,你如何不知?那清蒸娃娃鱼就是将活生生的娃娃鱼洗净入屉蒸熟食之,肉极鲜嫩,活烫驴嘛,”指指院子里:“就是趁驴还是活的,以开水淋烫,如此则驴肉脆生,口感甚佳。那生吃猴脑便是取一只半大猴,刮去顶毛,将脑袋卡入桌洞之中,卸下天灵盖,由客人取勺舀吃新鲜脑浆,极其补人。”老道闻听,脸色大变,却道:“如此吃法,确实稀奇。就来一道生吃猴脑吧。”心中寻思:“贫道且变了那只待宰之猴,先救了它去。”
不想旁边又坐着一个道人,将此情景都看在眼里。那道人虽也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但是尖嘴猴腮,麻子满脸,让人看了很是不爽。店主应一声,进入厨房去了。老道随即化身猴子,待他来捉。那店主的手方才探入铁笼子捉猴,猛听得猴子叫道:“猴不可食!”店主惊讶道:“说什么?”猴子闭嘴不语。店主四顾,道:“刚才谁说话了?谁说话了?”众宾客皆道:“我等都没说。”店主道:“却又作怪!明明听见有人说话的。”一手捉住猴子,一手捉把利刀,准备卸下猴子的天灵盖。猴子又叫:“我说猴不可食!”
店主这回听得分明,大惊,指猴子骂道:“此是妖猴!”周围食客纷纷看过来。那妖道看破老道人的法术,思忖道:“这店是贫道家外甥开的,此人多事,贫道将他坏了罢。”上前帮助店主将猴子脑袋卡在开合桌当中。猴子拼命挣扎,叫道:“道不杀生,师傅如何破戒?”妖道低声说道:“此店乃贫道外甥所开,若无此店,客人酒饭何来?安能饱肚?”猴子笑道:“遇上外甥开店,道也不道了。”妖道说:“贫道说笑呢,出家人岂有不护生的?还是请师傅复原吧。”老道说:“我若猝然而变,诚恐惊杀一店客人。”妖道便道:“好办,贫道便来帮你。”老道点头:“如此最好。”妖道竖掌咒之,口中喃喃有词。
老道欲变形不得,大惊,道:“妖道咒我!”脱出脑袋,将身一纵,越窗而去。孟童随即也白鹤冲天,直追老道,边追边喊:“师傅,偶能做什么?”老道即驻足转身,对他道:“你若帮我,可依贫道所说去做。”话音刚落,妖道赶到,口中喃喃,仍然恶咒不止。老道生怕又中妖道的恶招,赶紧变成一只穿山甲,钻进菜地土里躲避。不想遇上一村夫正在翻锄菜地,被他一锄点着经脉,恢复不得。那村夫用麻索将穿山甲捆成个粽子,准备拿到集市上去卖。孟童尽看在眼里。见村夫走出菜地,暗伏路边等候,待到跟前,使个拐脚绊,跌那村夫一嘴泥。孟童夺过穿山甲,转身就跑。
跑了二里地,孟童将穿山甲放入密林之中,大喘着道:“师傅,快跑啊!”说犹未了,只见村夫迎面站着,狞笑道:“你跑,跑啊。”那村夫块儿一个抵孟童两个。孟童顽顽地一笑,道:“口边夺肉,对不起了啊。”村夫脸一沉,问道:“那只穿山甲呢?”孟童道:“穿山甲啊,偶放它走了。”村夫忿怒,道:“你放了穿山甲,那你赔我钱来!”孟童两掌朝天,道:“放了穿山甲,你没得好处,偶也没得好处,这不扯平了?还赔个啥钱呢?”村夫骂道:“你若不赔我就揍你!”孟童点着头道:“揍偶啊,那偶赔,偶赔!”边说边走。村夫追着叫道:“你别跑,别跑啊。”孟童指着林子道:“不跑,不跑那穿山甲就跑了。”脚下却越加快了。不想被树根一绊,来了个顺坡大滚,赚了一身污泥尘土。
那村夫不见了,孟童从山沟下爬起,拍拍衣裳,寻思道:“都道偶身子不是太健壮,得赶紧修真学些本事,以后就不会被人撵得满世界跑了。”攀上一块巨岩,四下张望。只见那山腰间有一座粉墙道观,半掩于绿树翠竹之间。四周奇石怪松,溪水潺潺;鹰穿空谷,鱼翔溪底,好一个清凉胜景。孟童跳下巨岩,直奔道观。进得山门,捉脚不住,撞入一个人怀中,抬头一看,正是个年长道士。
道士笑道:“一撞生缘,一撞生缘啊。”那道士须发皆白,目光炯炯,面容清矍,鹤骨仙风,令人见之顿生敬意。孟童暗暗称奇,道:“真人在此!”孟童说的不错,那道士法号“无为”,人称无为上真。上真上下打量一番,道:“公子必是刚刚脱险而来。”孟童道:“被你说着了,不过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偶这一身污泥尘土不是明明告诉你了吗。”双手在身子上拍打得烟尘四起,若得旁边一干道人侧目而视。上真并不怎么计较那烟尘,问道:“公子刚才是不是救了一只穿山甲?”孟童吃惊,口中却道:“师傅是不是看到了?”上真又问道:“那穿山甲是不是奇重,而且目射神光?”孟童大为拜服,踊跃道:“道仙果然是无所不知啊。偶要拜你为师!”上真拈须微笑:“贫道愿意收你为徒,如何?”孟童问:“要收拜师费吗?”这赖子又来乱聒。上真摇头,道:“分文不取,贫道还包食宿。”孟童不解,问道:“此是为何?”又聒出两句“偶才不信,会有那好事”的鸟话来。上真说道:“不为何,有缘耳。”
正说着,突闻门外一片嘈杂之声,原来是孟书灵领众弟兄赶到,大伙聚齐。孟童趁便道:“既是偶与道仙有缘,偶这些弟兄也与道仙有缘了,请道仙也收了他们。”上真只是笑,并不回答。孟童道:“师傅不摇头,还笑,想是答应了!弟子谢过师傅!”迅即倒身三拜。上真笑骂道:“你逼贫道乎?活脱脱赖子一个!”
孟童眉毛略挑,问道:“难道偶这些弟兄都不堪造就?”上真捋着胡须,微闭了双目,道:“并非可造之材。”孟童道:“这也不堪造就,那也并非大材,大师会不会看走眼了?”上真睁起眼来怪道:“贫道善识缘分,何谓走眼?”孟童惨然道:“偶的兄弟一个个都被大师所否,太没意思了,剩偶一个人,有何意思?不如偶也不修了。”说罢转身就走。上真叹息道:“你若真走了,那就可惜了。”孟童道:“偶不走也行,道仙同意他们全体留下了?”上真却摇头道:“贫道何曾说过同意他们全体留下?”孟童笑道:“道仙一脸慈祥,偶是观着神情知三分。”
上真讪道:“你倒是很善解人意啊。”孟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看道仙的意思,真个是同意了!”上真指孟书灵与孟祖铭:“此二人长性坚韧,若得点化,必能成大事。”孟童道:“还有偶那些弟兄呢?”上真微笑不语。众兄弟大宽心怀,以为道仙必允无疑。上真道:“若与道无缘,强要修之,恐怕是非马非驴,非狗非猫,尚不如前。”又指刘保家道:“此人虽与道有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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