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之万万料想不到那女子会做出这样的行为,要知道人都是贪生怕死趋利避害的,特别是衣食无忧的人,更加恋生。
正是这些林林种种在基纽学堂里根深蒂固的认识让他掉以轻心,只是将全部精神驻留在自己身体和达克依手里拿着的枪上,当看到那个叫枕杰的小伙惊愕的表情顿然醒悟过来,可再想出手为时已晚。
若是面对面,他有很多种方式能卸掉女子手中的利器,但是背着身子任何一种推力只会让她殒落的更快。
眼看那只从手中露出半截的发钗在月色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夏夜之心中暗叫糟糕,一把扯住女子左肩,腕上用力,将最后的希望寄于人体平衡感较弱的缺陷上,对于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身体倾斜会令另一边的手臂产生偏差,那么刺入心脏的可能也许会小些。哪怕是刺偏一点,也不会要了性命。
他是在赌,在做最后的博弈。
但。
他再一次估错了,这个看似弱不禁风,需要很多人保护的女人,身体灵活性远远超出他计算,当发觉自己的左肩被向后扯的同时,右臂十分协调的向上拉了几公分,而且发钗那个尖锐的椎尖精准得不能再精准的瞄准了心脏。
女人仿佛知道他要做的一切,而且冷静的似乎对生命视如草芥,以她展示出的技巧及心智来看。若刚才不顾一切执意逃入汽车,自己未必能截得住!
可为何她却不逃?
莫非……这行人里面,有比她还重要的人物?让她选择已死来承担下所有一切。为那个她要保护的人开脱?
夏夜之头皮直发麻,一瞬间就闪过了无数念头。
他突然极其后悔,后悔这么冒然的要挟,给自己连半分后路也没有留下,他甚至看得见女子释然的嘴角倾泻出的舒缓弧度。
车灯下她的身影如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远归他乡,抹除瓜葛的江大校花……
那一刻。他心中万分难受。
沐风所赐的那柄削铁如泥的冷血杀器又似委婉,不觉从手中坠落。
玲珑匕手柄末端由沐风亲自缀上的同心结被乍然而起的夜风扯动向着一侧横飞起来。同时,一缕缕本是飘散的发丝被风带起,织出一面黑色的旌旗,阻隔了视线。
“噗!”
女人的右手不差分毫的刺在左心口的位置。白色纱裙在灯光下被染上了一点殷红,很快绽成一朵鲜艳的桃花,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入夏夜之的怀里。
寂静,仿若死寂。
达克依脸上愤怒担忧的表情瞬息凝固成石雕,抠入土里的手指渗出了斑斑血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那种心底的悲伤。
“轩……”
达克依撕心裂肺地嚎啕一声,“轩儿——”
那边树林里沙沙作响,一先一后跑出来两人。夏夜之甩脸一看,当先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三十多岁,斯文儒雅。并不认识,可跟在男人身后的女孩他却认识,正是芭碧萝。
男人放慢了脚步,惊诧地看着满地狼藉,刀枪零乱,再看看倒在夏夜之怀里的轩儿。右腿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悲声道:“是我对不住你!”
砰砰砰——
男人以拳击地,爆出一连串沉重的响声,站在夏夜之几步远的小伙子枕杰缓缓的跪了下去,两行眼泪默默流下,却没有发出半点哀声。所有的保镖不分先后全部跪了下去,那景象凄然而肃穆。
身后一脸惨白的芭碧萝咬了咬嘴唇,难以置信地扫过与她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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