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下雨,尤其是下大雨时,伯尼身上的暗伤便会发作。
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像要断掉。
有人说,伤痕是战士的勋章。
说这句话的人要么是一个正在咬牙强忍着痛苦、勇猛无比的硬汉,要么就是个不懂装懂的混球。
只有真正的一身伤痕的人才知道自己的痛苦。
幸好,这条街道的那头有一间神奇的肉排店。
每到下雨天,伯尼就会走进莎拉的肉排店。
吃下一整块牛排后,他身上的伤痛便莫名消失了。
肉排店里,假莎拉看着墙上的挂钟道:“他要来了,今晚就是我们为枉死的兄弟们报仇的时刻。”
学生哥放下手机,问:“西尔维亚,伯尼他真的会来吗?”
“会来的,绿烟兄不要着急。每到下雨天的深夜,他都会光顾这间餐厅,点一份科尔佳思牛排。”中年男子说道:“所以这间肉排店老板那么晚还开业,因为她知道还有一个常客会来。我电光杀手纵横四海多年,这点小事情分分钟就能查清。”
假扮成莎拉的西尔维亚用手指轻抚着菜刀刀锋道:“这些年来,为了躲避我们的追杀,他不但隐姓埋名,还在自己的住处设置了大量陷阱,让我们难以下手。唯独在这间肉排店里,他没有多少防范。所以,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伯尼披着雨衣走到肉排店前。
肉排店果然还营业。
“老样子?”西尔维亚问。
“老样子。”伯尼把雨衣挂在衣帽架上,坐到肉排店最里面。
绿烟把手机收回背包里。
他的背包里只有一团绿色的雾气。
“结账。”电光杀手将手探进西装口袋里,做出要拿钱包的样子。
手中不是钱包,是一道闪电。
老板拿着账单走出来,账单下藏着一个条状物。
这是一柄没有打开的光剑。
远处,一个狙击手冒雨蹲在楼顶,手中的狙击枪对准了伯尼的脑袋。
狙击手已经连续换了三个狙击的位置。
他在前两个狙击位置推算战果时,惊人的得出了任务失败的结果。
若他朝伯尼的头开枪,伯尼会迅速拔出藏于外衣中的光剑,一剑将狙击弹从中间斩为两半。
左边的一半会打穿电光杀手的脑袋,右边的一半子弹会打穿绿烟的脑袋。
西尔维亚的光剑还没打开,伯尼的光剑就会先一步斩断西尔维亚的手臂。
只有这第三个狙击位置有胜机。
狙击手有机会一击将伯尼手中的光剑击飞。
在这个位置,伯尼不方便将光剑拿出来反击。
“只要我能把伯尼手中的光剑击飞就好,杀死伯尼的任务就交给他们。”
现在,他的手指已扣在扳机上。
肉排店中,袭击蓄势待发。
此刻,又一道霹雳闪过。
这一刹那,街道如白昼。
白昼中,西尔维亚、狙击手、绿烟和电光杀手愕然发觉肉排店的冰库被打开了。
原本,肉排店中的局势就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弦,一放手就要发箭。
冰库门突然打开,如同一个人用小刀割断了弓弦。
这一击,发不了。
肉排店中的人像画面定格般立在原地。
狙击手的手指没有扣下去,植入脑中的计算机不断发出警报。
警告他不要开枪。
西尔维亚惊惧的眼瞳中映出这样一幅画面——莎拉从冰库中走了出来。
被洞穿了脖子的莎拉、被洞穿了心脏的莎拉、原本应该会死的莎拉打开冰库门,走了出来。
电光杀手看了看莎拉,再看看西尔维亚,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质问:“你怎么干活的?连个普通人都杀不死吗?”
西尔维亚同样以眼神还击:“滚你个蛋!瞪大你的瞎眼睛看看她脖子和胸口的洞,老娘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莎拉脖子上和胸膛上的伤口冒出了淡蓝色的液体,这些液体化作一条条细线般的金属小蛇,将她的伤口缝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