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儿,显得有些好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仅仅凭杜婉茵的身份,纵使她能在城外给我布下天罗地网,这大内中的事儿,她确实丝毫也管不着,更别提指使宫正司了。”
张宗尹搓了搓手指,微微颔首后抬眉问道:“莫非那件事儿,李凤娘也有参与?”
桂枝肯定地道:“我想,这事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若李凤娘从那时便已谋害桂枝了,看来这内廷还真是不能再多待。
“你且安心待着,待吾近日向太后娘娘进言,将你从内廷调回德寿宫来。”报仇和查明真相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保住桂枝,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还有一点……”张宗尹突然话题一转,像是有了什么计策,“对那平阳郡王,你或许……可以不必那么疏远。”
赵扩?桂枝平日里躲他还来不及,为什么张宗尹要自己与他不必疏远……
还没等她开口再问,一旁侧殿后门,蔡奚琳扶着吴太后走了进来。
吴太后虽然是刚起榻,但此时双目炯炯有神地扫视着殿内。
“小妹呢?小妹在哪儿?”听到吴太后呼唤,桂枝当即起身。
“原来在这儿!哀家可是想你想得紧啊!快!快过来。”上了年纪的吴太后见到桂枝不由得又想起先皇,顿时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觉。
张宗尹没有继续说下去,今日说得够多了,他要做的是接下来把桂枝调回德寿宫,免得再遭李凤娘毒手。
“得好长时间没见了,哀家瞧你,为何憔悴了些许?”吴太后说着,牵起桂枝的手,下一刻又发现她手上的冻疮,不由得眉头再次紧皱,“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桂枝温柔地摇了摇头,“这些无碍,太后娘娘不必担心,您近日身体可好?”
二人之间聊着一些关于身体是否安康,寝食是否周到之类的话题,权且略去。
却看此时德寿宫外,一乘肩舆已停放在了门外,侍从及轿夫正在一旁恭候。
赵扩匆匆走下,神情不安。
这几乎已经成了习惯,每当有事他拿不下主意,便来德寿宫找吴太后。
今日,所有人都在庆祝韩氏有喜,唯独他这将要当爹的提不起兴致,来在了这里。
“平阳郡王到!”后殿外传来小厮报信,吴太后与桂枝皆听见了。
“来得正是时候,快快进来!”德寿宫许久未曾这么热闹过了,今日桂枝回来,赵扩又来拜访,吴太后的心情也变得明朗。
赵扩自门外而入,左右替其拍打大氅上的雪花,捯饬干净后才登步入殿。
站到下面,瞧见桂枝的赵扩先是一怔,随后跪倒施礼。
“孙儿给太祖母请安。”
吴太后笑着点手,示意赵扩起身。
赵扩谢恩站起,目光却始终不经意地瞥着杨桂枝。
吴太后看在眼里,淡笑着让赵扩近前。
赵扩撩袍来在了吴太后身侧,此时与桂枝之间,只剩下吴太后隔着。
“今日怎得闲来此请安呐?”吴太后询问。
起先赵扩无言,主要是不知如何开口,但一想纸也包不住火,有些事儿纵使他不说,也早晚听得到传闻。只不过,当着桂枝的面儿说出来,又是一重难题,是以他沉默了许久这才咬牙开口,“不瞒太祖母,今日……母妃设宴东宫,庆祝韩氏有喜。”
“哦?”吴太后压根儿就是刚知道这件事儿。
“扩儿也是要当爹的人了?”她很开心,只不过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对,“既然郡王妃有喜了,为何你不去陪宴,却来哀家这儿啊?应该不仅只是想分享喜悦吧?”
闻言,赵扩惭愧道:“哎……太祖母,实不相瞒,我与那韩氏并无情感。”
此番话语,在桂枝听来,稍有些不满。再怎么说韩珏也是赵扩明媒正娶的王妃,且如今有了身孕,为夫者竟言与妻不合,这若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胡说!”吴太后明显也觉此言不妥,便严厉地将其打断。
不过没过多久,她又叹了口气,“哀家知道,你与这韩珏并非两情相悦,自古皇室子弟的婚姻,皆不由己。你也埋怨不得,只是……这事儿,东宫并未来报,哀家也是听你提起才知道,不知官家可知?”
赵扩轻轻摇头。
吴太后都不知道,官家怎么可能知道呢?
桂枝隐约感觉吴太后的表情有些不对,大抵是因为这李凤娘。
吴太后手沉沉地落在一旁桌角,“这种事儿都要瞒着,日后大小事,岂不是皆由她一人决断了?”
赵扩赶忙施礼,不敢言语。
“禀太后娘娘,韩合门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