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见状,桂枝拦下曲夜来,平淡地开口道:“蔡姐姐说的没错,此处自然看得,只是这般小心翼翼地看,若教旁人瞧见,或也会怀疑,不如进去好好地看,我随时欢迎。”
“你……少得意了!”蔡奚琳刮了桂枝一眼,似乎是觉得对方刻意嘲讽她。
“你不必嘲笑我!在这皇宫里,多少人都为了上位争得头破血流,而这种人向来是不择手段的!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看出你是这种人了。”
说完,她拾起水桶,错过对方二人,快步离开。
曲夜来还想回怼几句,被桂枝拦住,拉回院内。
“她小人之心!您拦我干吗啊?”她愤愤不满地哼道。
桂枝轻笑一声,摆手言道:“我问你,你觉得她说的是对与否?”
曲夜来闻言,当即回道:“当然是错的!大司才不是那种人……”
桂枝笑着摇了摇头,片刻后转身朝屋内而去,不过却撂下一句话:“她说的……是实话。”
“啊?”曲夜来震惊。
返回临安,进入皇宫,桂枝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一雪前耻。
无论是张夫人的死,还是当初赵家给她或教坊带来的伤害,她都要一一还回去。
所以,桂枝的目的自然是一步步地往上爬。
可蔡奚琳却说错了一点,从入宫至今……桂枝还没有为上位做过什么,这一切只是顺水推舟、水到渠成的效果。
这日之后,再不见蔡奚琳出现在桂枝的院子周围,或是她有意避开。
然而就在半月之后的一天夜里,桂枝刚服侍太后安歇,自寝殿而出打算回去,可途径侧院宫墙时,却听到小门后方传来阵阵抽泣?
一时不解,桂枝皱着眉来在门前,却见门虚掩着,便推门而入。
此处是一条只能容纳两人通行的小道,就连月光都很少能照入其中,里面昏昏暗暗的,但却有一盏宫灯放在地上照出微弱光芒,而就在灯的一旁,一女子蜷膝坐在地上,埋头啜泣。
或是察觉到了有人来,她赶忙擦拭面容起身。
可出现在眼前的是桂枝,却让对方一怔。
透过宫灯照出的微光,前者也看清了对方的脸,这正是蔡奚琳。
“你干吗?”
不等桂枝开口,对方却直接质问道。
桂枝摇了摇头,“我听哭声,便来瞧瞧,没想到是你。”
“呵呵……”蔡奚琳面露恨意,咬着牙,但下一秒却屈身拾起宫灯打算离开。
“等下……”桂枝叫住了她,平淡地问道:“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处处看我不顺?莫非只是因为觉得我受太后娘娘恩宠过多?妨碍了你晋升?”
闻言,蔡奚琳顿住脚步,她低着头沉默了好一阵,再抬头时,眼眶却再次红润。
“你受宠与我有何干?”
桂枝微微皱眉:“那为何你对我总有敌意?”
话谈到这,蔡奚琳沉默了,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后她才开口质问道:“装什么傻,你这个叛国贼,我此生最恨的便是金人!”
说到这,她的声音忽而又夹杂几道哽咽。
“我的父亲……大兄,皆是死在了金人的刀下……而你!通敌叛国,我岂能不嫉恶如仇?”
待她话音落下,桂枝并未急着回答,她表情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气愤,反而……眼神当中出现了一丝怜惜。
“抱歉……”
冷不丁的,蔡奚琳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脸上一怔,抬头看向桂枝,诧异道:“你说什么?”
桂枝轻叹一声,走到她身边,道:“当初的事,另有隐情。若你感兴趣,我可以给你解释,但如果你执意要说我是叛国贼,我也不会拦你……”说完,桂枝让开一条道路。
而蔡奚琳则是哼了一声,与她擦肩而过。
不过,刚走出两步,蔡奚琳便停下脚步,紧接着转过身盯着桂枝,装作不在意道:“今日我便听听……你究竟有什么好解释的!”
于是二人几乎彻聊了一夜,直到翌日清晨,曲夜来从屋内出来时才发现桂枝与蔡奚琳结伴从院外走入。
“唉?大司?”
“唉?你?”
“你俩?”
曲夜来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两个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人。
见状,桂枝与蔡奚琳只是相视一笑,并未多言……
转眼间便是三个春夏。
桂枝已在宫中待了三年。
但自从开年以来,德寿宫就有些不同于往日。
立春后,太上皇便病倒不起,龙体每况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