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浪鼓似的。
看到林忆如一直摇头,薛老嘴角露出了一道苦涩之色:“我知道,你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恨我,因为你父亲遮天是我一手捧起來的,可是我却沒有救他,你恨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听到薛老这句话后,戚烟梦内心之中立刻掀起了巨浪,遮天,林遮天。
林忆如的父亲是林遮天,那个一手能够遮住整个南半国地下世界天的林遮天。
而这个薛老竟然是一手将林遮天给捧到高位上的人,他……。
一时间,戚烟梦的眼神变落在了这个老人的身上。
看着他那苍白的头发和树皮般枯槁的面孔,以及那脸庞上苍老的轮廓,戚烟梦突然感觉自己在那里见过这个老人。
但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來,只能够感觉这个老人非常熟悉,虽然岁月苍老了容颜,但是依旧感觉仿佛在那里见过。
他到底是什么人。
林忆如沒有说话。
“丫头,坐。”薛老将林忆如给按在了椅上面,然后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放在桌上的碗,再次盛起了汤:“你恨我,我不怪你,人之常情。”
“我给了你父亲荣华富贵,就应该保他一生无忧。”薛老说着叹息了一声:“可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随后,薛老将盛好的汤递给了林忆如,接着再次拿起一个碗,再次盛了起來。
“我父亲那是一条不归,他走上那条的时候,已经知道,这辈不可能终老。”林忆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复杂的说道。
当年林遮天确实对林忆如说过,他走的是一条不归,注定不能终老。
薛老苦笑一声:“是一条不归,但是这条不归确实我给他的,如果不是我,他现在应该还活着。”
林忆如沒有说话。
如果沒有薛老,林遮天或许还活着,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有当年那站在南半国地下之巅的成就。
他不会让所有人见他,都要恭敬的喊一声:“林先生。”
而她林忆如小时候也绝对不可能和一个小公主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备受瞩目。
“如果当年,我一直照顾他,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薛老满脸愧疚的说道:“你也不会因此受那么多的苦。”
说着,薛老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丫头,当年,我不知道你父亲出事,真的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想要出手救他,但是我刚派人过去,对方仿佛就得到了消息一般,将你父亲给逼死了。”
“一切都怪我啊,都怪我,如果我当时稍微注意点你父亲,他也不会被人给逼死。”
林忆如沉默了起來,这能够怪薛老吗。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罪魁祸首就是她林忆如,如果不是她当时抽了那个想要轻薄他的公哥一巴掌,事情也不会演变到如此的地步。
“你父亲死的很憋屈,这我知道。”薛老在盛完汤之后,慢慢的坐了下去,一脸悲伤的说道。
“老爷,这也不能怪你。”一旁的裴老终于忍不住的开口说道:“遮天那孩倔强了,为了不给你脸上抹黑,他宁愿一死,也不找你求助。”
“如果当时他联系你,或者联系我,他也不会出事,可是他那倔驴脾气,却宁死不求救,他认为给您丢脸了,他觉得对不起你,无颜面对你,更何况向您求救了……”
薛老摆了摆手打断了裴老的话:“话是这样说,但是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有我,遮天也免不了一死。”
“老爷,您何必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呢。”裴老叹息了一声道。
薛老将目光慢慢的落在了林忆如的身上:“丫头,这年年,你受的苦,我都知道……”
还沒有等薛老把话说完,就被林忆如给打断道:“薛爷爷,江叔叔已经告诉了我很多事情。”
听到林忆如的话后,薛老再次苦笑一声:“怪不得,你会如此,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和你多说什么了,这是你父亲给我的信,你看看吧,这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说着,薛老从身上取出一封早已经拆开的信封递给了林忆如。
林忆如急忙站起身,颤抖着手接了过來。
下一刻,薛老将目光落在了段枫的身上:“段枫,你心中也有疑惑吧。”
“薛老……”
“你应该叫我一声外公才对。”
“外公。”段枫一愣,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
薛老不是无儿无女吗。怎么让自己喊他外公,难道自己的母亲……
就在段枫乱想的时候,薛老缓缓的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疑惑什么,我一生无儿无女,怎么会让你喊我外公呢。”
段枫沒有说话,他知道薛老会告诉他。
“你母亲是我的义女,我唯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