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天仙老子亲临,今日也须在此地给我低头!”周昌满脸狰狞,厉声喝道:“你们还不动手?”
只听得唰唰数声破空之音,原本还在饮酒作乐的将士们,瞬息之间起身,迅速包围住了王瀚一行人。
这些人虽看似粗犷散漫,但动作之疾如电光火石,转瞬间,王瀚等人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夫君……”
沈凌霜牵着罗璇,悄然退至王瀚身边。若是仅凭她一人,自是可以从容突围而出,但此刻身边多了王瀚及其侍卫队伍,使得她难以全力施为。
“无需担忧。”
王瀚轻轻宽慰了一句,却出乎预料地将沈凌霜拉至自己身后。
“周昌,是你么?”他目光戏谑地注视着周昌,一字一句地缓缓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令牌是什么来头?”
“管你手中令牌何物,先教训一顿再说!”周昌忌惮沈凌霜修为深不可测,于是先行拽过身边的将士一同逼近王瀚。此时,一名身披铁甲的将领察觉到了端倪。
“周昌,他手握的令牌,似乎乃小宁王的信符。”
“什么?”周昌心头一沉,凝神望去,只见令牌光芒闪烁,令他不禁面色剧变。
“果真是王爷令牌,怎会落入他手?”周昌语带颤音质问:“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盗取王爷信符?”
“青云山弟子王瀚。”王瀚语气冰冷地回应道:“你莫非不知,吾乃京城郡守周崇仁大人庶子第五,所言无误吧?”
剑拔弩张之际,周昌却冷汗涔涔。小宁王领军离开边防线,渡过沧澜江,前往狼国缴纳岁贡,至今已有一个多月。照此推算,此刻想必已经归途在即。若是在京城,他周昌或许尚可嚣张一时;然而一旦触动小宁王的势力范围,他这个周家长子哪里还能招架得住?
权贵阶层中,按实力划分各自圈子,周昌这一脉虽身处天子脚下京城圈,依仗家族人脉背景,平日里瞧不起那些外省贵族。他敢于欺辱罗璇,便是笃定罗家不敢跑去京城找他麻烦。然而小宁王却是圈子顶端的存在,与皇家血脉相近,这样的存在,他周昌断然是承受不起的。
周昌咬牙切齿地质问:“你调查过我?”
“休要口口声声称老子,我不惯听这称呼。”王瀚语气淡漠地道:“你周昌不过是周崇仁侧室之子,在京城因争风吃醋失手杀了一个地位相当的公子哥儿,此事我早已知晓。”
“周崇仁化解了危局之后,盛怒之下,竟将你遣往军中修行磨砺,此话可是真实?”
失手杀人,尤其是权贵之子,对于周昌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担当不起的罪责。
此事,乃是他的最大秘密,今日却让王悍当着众人面揭开。
周昌藏于袖中的手不住颤抖,“荒谬,吾……吾从未沾染人命。你这般诽谤于我,究竟有何企图?”
“很简单。”
王悍扫视四方,确认已成功镇住了所有围观之人,才悠悠开口:“我只是看不惯你欺压他人。”
此言一落,全场皆愕然。
在边防修士军团之中,恃强凌弱的事情可谓司空见惯。
资深弟子欺压新生,修士将领压制下属,乃至将领之间阶级矛盾冲突重重。
这些行径,在军中几乎被视为常态,甚至那位老牌元帅对此亦默认放任。你一个外来的修炼者,又非小宁王亲至,又能奈何?
周昌思虑再三,终是按捺不住问道:“那你想怎样?”
“自然是让你尝尝被人欺压的滋味。”
王悍一手握起令牌,另一手接过了沈凌秋递来的短剑。
那一尺余长的短剑寒光凛冽,威势逼人。
只听得一声轻响,王悍将短剑架在周昌肩头,“周公子若敢有所抵抗,我相信小宁王必然欣喜异常。”
“为何?”周昌一时脑中转不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