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见着她,情绪便转成了傲慢:我倒要瞧瞧,究竟是谁,让我家郎君金屋藏娇
江梅起身,向着这女郎行礼:不知妹妹如何称呼
出现在她面前的女郎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才刚刚长成,脸上犹自带着几分稚气,虽是装出傲慢的模样,江梅却可以看出,这个人平时并不懂得怎么生气。
休要呼我妹妹那女郎嘟囔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江梅,过了会儿,便露出生气的神情:难怪,难怪,我见犹怜,何况叶郎
江梅能在后宫数千佳丽之中脱颖而出,姿色自是冠绝天下,如今她也才不过二十五岁,正是女子成熟的年纪,虽是输了眼前女郎三分纯真,却又要多了几缕风情。
晌儿,你在做什么,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正待江梅猜测此人是谁时,听得叶畅的声音终于传来。
我不到这边来,怎么知道你金屋藏娇不对,是金船藏娇晌儿气呼呼地回过脸去:嫂嫂那边,你如何交待,每每要与你说亲,你都是千阻万推,原来是自己在外头有了
咳,休要胡言,这位江姑娘乃是乃是我们在途中所遇,哦,你知道梅妃么,她便是梅妃之妹,梅妃获罪于天子,被打入冷宫,怕她受人欺负,便托我将她带到辽东去。
哼,郎君就说谎吧
不信你问她自己。叶畅向江梅使了个眼色。
江梅最初时吓了一跳,得了叶畅眼色之后,她便有些明白了,叶畅大约很是宠溺眼前这小女郎,故此不愿意真正骗她,便说了一半事实出来。不过叶畅临时给她编造的身份,倒有几分合适,故此她垂首道:叶司马说的不错,家姊零落冷宫,怕我受其牵连,便将我送往辽东。
她说着说着,眼里便有泪水滚动,晌儿低下身看了她脸一眼,看到她眼中的泪光,不由得心中一软,抱着她的胳膊道:姐姐休要难过,你就跟着我家郎君去辽东,他心极好,必然护着你,不教你被别人欺负
好一个单纯的小姑娘
江梅轻轻牵住她的手,将自己手上的一个玉镯取了下来,套在了晌儿手上。手儿缩手回去,变色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你唤我一声姐姐,哪有当姐姐的不给妹妹备见面礼的江梅又抓住她的手:这手镯子是我姐姐与我的,如今我又与你这妹妹莫非你嫌它旧的不要
没有嫌,只是只是
见她们这般模样,叶畅觉得有些头疼,他瞪了江梅一眼,心中寻思着要找个机会警告她,切莫看着晌儿天真纯稚就想着利用晌儿。
晌儿,莫打扰这位江家娘子休息,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好吧晌儿眼睛眨了一下,笑着对江梅行礼:方才扰了江家姐姐,过会儿我来给姐姐赔罪啊。
我一人在此正是寂寞,若是妹妹愿意来,我随时欢迎。江梅道。
把晌儿从这个女郎身边带走,叶畅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又狠狠瞪了在旁边笑嘻嘻的叶挺一眼。
若不是叶挺多嘴多舌,晌儿哪里会知道船上还有个江梅
嫂嫂为何不离开修武叶畅问道。
都与你说过几遍了,嫂嫂说她不能离开,若是家中没有人留在老家,只怕有些别有用心之辈,就会造谣生事。而且如今在修武,谁不知道我们叶家,没有人敢欺负她的。晌儿沉吟了会儿:还有,家里总归得有人看着
叶畅心里甚是不喜,他前后去过几次信,请方氏搬到辽东去,初时方氏还意动,但现在却没有过来,只是让晌儿来了。
嫂嫂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赐奴与小娘考虑啊。他喃喃说了声:我在外这么久没有回家,只怕赐奴与小娘都记不得我了。
怎么会,整日里都在问,你何时回来。晌儿摇了摇头:而且有淳明他们带着,赐奴的学业也是很好的,那位张先生都赞了,说赐奴是难得的数术种子
张先生乃是张休,叶畅给他提供条件思路,他负责进行机械设技与工艺研究,特别是齿轮与擒纵器这二者的研究,到现在也已经有两三年了,只不过一直未曾获得突破性的成果。叶畅知道此事急不得,也没有怎么催他。
张先生怎么也没有来叶畅问道。
他原本准备这一次大搬家,将卧龙谷给搬空来,所有重要人物工坊,都搬到旅顺去,其中就包括张休与他收的淳明等学生。不过方氏却没有依他安排行事,这让叶畅很有些恼火。他知道方氏见识不是一般妇人可比,做出这样的选择,总有她自己的打算,可心中依然有些暗暗责怪。
张先生还不是舍不得他的那些东西,说是快有所得了,故此暂不离开。
果真快有所得叶畅闻言有些惊喜。
别的不说,擒纵器与齿轮乃是出现更精准的计时器的关键,而只有更精准的计时器,才能够制造更好的航海仪,从而真正开始大航海时代,不是象现在一样,只敢贴着岸边在望远镜视线范围内航行。
以我看不可靠,张先生每年都要说七八回快有所得,结果还是失败。晌儿撇了一下嘴:那几位巧匠可给他折腾得都要疯了,我可听鲁匠师说,若不是郎君给的价钱够高,他们可受不了张先生满脑子的古怪念头。
叶畅微微一笑,但旋即还是为方氏等人不肯离开而伤起脑筋。
没有别的事情要问了么晌儿抬起头看着他道。
没了。
那我倒有事情要问郎君那位江家的女郎,当真是梅妃之妹
正是,你可以去问叶挺,我一路护送梅妃而来,她将妹妹托付我带到辽东,为谢我,还送了三车金银宝物。叶畅道。
这也不能说完全说谎,只是夹杂着些善意的谎言罢了。
晌儿点了点头:那我得给她还一礼物该给她什么好呢
叶畅因为正在琢磨如何将方氏等人带回辽东,故此没有注意到,晌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