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我涂皓虽是主司,却也没什么钱财,也不能以公器接私谊。”涂皓看向张远,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将一卷画卷递上,笑着道:“我这画比不上洛阳生的手笔值钱,但放个数十年,说不得还能卖几两纹银。”
张远手上那卷洛阳生的雪梅图,就是送给涂皓的。
涂皓当时说要给张远银钱,被张远拒绝了。
张远说他自己又看不懂这画,拿去卖又是糟踏了,送给涂皓是送对了人。
张远又是伸手接过画卷。
涂皓亲笔所画,以他如今身份,这画拿出去随便就能换数百两纹银。
当然,张远是不可能将这画卷拿去卖的。
这代表了涂皓的认可。
一旁的齐长林摇头道:“你们俩,送的东西怕是连吃酒的钱都换不来。”
“外人知道,还以为我儒道修行清苦到这等程度。”
这话当然是玩笑话,杨昌和涂皓送的字画书籍,比钱金贵。
一边说着,齐长林将一柄尺长的银鞘短刀递向张远。
“此刀,精钢百炼,值纹银八十两。”
好刀。
值钱。
这礼物送的明明白白。
这位巡按倒也是个趣人。
“多谢大人。”张远忙高声致谢,然后引着他们进明泉楼。
邱明泉上前,在张远耳边低语几句,张远点点头。
邱明泉的意思,再开一桌,将这几位贵客单独坐一桌。
一来人多坐不下,二来那桌已经酒菜都残了。
再有就是,毕竟那边有几位妇人,见识不够,说错话也不合适。
这安排倒是周到。
张远在后面,何木文与他并肩。
“齐巡按有心庐阳府判官的位子,你们那位涂主司若是帮忙,就稳了。”
何木文的声音低不可闻:“涂主司的老师,如今在郡守府已经是一人之下了。”
郑阳郡郡府,郡守之下第一人,岂不是郡府别驾,从四品文官?
原来涂皓背后有这等靠山,怪不得能平步青云。
也怪不得他张远的婚宴,齐长林这等府衙官员会来。
是给涂皓的面子。
张远看向前方谈笑风生的几人,眼底透出一丝精光。
别人付出多少,他就要回报多少,甚至更多。
就算人家再看重他,也是看重他潜力,看重他这柄刀足够锋利。
这世间,任何人的看重,终究比不上自己的修行。
唯有真正成为强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深吸一口气,他快步上前。
“夏老哥,金掌柜,涂主司他们是贵客,二位老哥都是见多识广,还望你们作陪。”
张远的话让金林和夏明远面上露出笑意。
这可不就是他们所求?
与张远交好,就是为了能搭上这条线,在庐阳府几位高官面前说几句话。
随着众人走进明泉楼,原本略带嘈杂的一楼二楼都沉寂下来。
直到涂皓他们走进三楼包间,楼下方才慢慢喧闹起来。
“嘶,那是杨祭学,府学祭学啊!”
“难好像就是镇抚司如今炽手可热的涂皓大人?”
“那位呢,怎么没在庐阳府见过?”
“当然没见过,那位是巡按齐长林!”
无数的低呼传来。
明泉楼中有小吏和军卒就餐,对府衙和镇抚司府学的主官都不陌生,起码远远见过。
这三位在庐阳府跺跺脚,整个庐阳府都要抖三抖。
这等大人物,一起来明泉楼?
“今日宴席的主人,我知道是谁了!”
“皂衣青虎张远!”
有人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