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离开,他们可安然无恙,晚一步离开,或许就是血流成河。
张仲坚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
五当家是个聪明人,平素与张仲坚的关系也极好,他知道张仲坚突然下此命令定有缘由,或许就与昨夜的事有关,可他还没问出口,其中一个代表窦西就先开了口,他说,“二当家此举与昨夜那位受伤的姑娘有关吧。”
若不是昨夜亲眼见到张仲坚对那个姑娘担忧,他也猜不到其中的意思。
他记得很清楚,昨夜他医治那位姑娘之后,最先问话的不是那姑娘的夫君,而是二当家,当时二当家的表情就是关心性命垂危的女儿的父亲,张仲坚的焦急、无措、担忧,他一一看在眼里,便是张仲坚的亲生儿子月铮生病时,他也没有那么地担忧。
窦西此话,除塞玉环、阴九九与张仲坚之外,余下个个大惊。
大惊之后,五当家先道:“二哥,那位姑娘同你有什么关系。”
若是没有关系,张仲坚不会下这个命令。
张仲坚叹息后才言道:“当年,我本可置身事外,为着霍将军最后的一点血脉,我同弟兄们一路逃亡,到了罗城,这一路上我们经了多少生死难关,得弟兄们信重,做了二当家。我下的这个命令是不会更改的,此举自有我的缘由,也不好拖累兄弟们,午后你们带领弟兄们同大当家启程去湘水镇。”
张仲坚的话才落下,塞玉环就急急道:“你不走,我怎会走?我不走,弟兄们也不会走。”
张仲坚忽然向塞玉环看来,似有责怪之意,他说,“昨夜你就不该那般冲动,好歹你是做过将军的人,冲动误事你不知道吗?”
塞玉环知自己做错了,却也不服气,“我又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再者是他们挟持的月铮。”
张仲坚反而更气了,“你若是故意的,她还有命吗?”
阴九九见他二人吵了起来,就为塞玉环做解释,“二哥,大姐是做母亲的,月铮被挟持,大姐岂能无动于衷?再说了,若是他们早说明了身份,哪会这些事,左右那丫头又没死,你同大姐计较什么。”
阴九九的话哪里是解释,无疑是火上浇油,张仲坚怒火中烧,敢情受伤的不是他的侄女,冷眼看去,便道:
“还有你,你大姐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也不劝着她点。救了人,何必带上山来,放了不行吗?非得将人带上山来。既带上了山,就该把人都带上来,只带两个,他们自然会上山救人。”
又指了做代表之一的朱发,“你也是,她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像是细作吗?问都不问清楚,就把人关起来,还让大当家给她用刑,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陪不起。”
朱发莫名其妙得了一顿责骂,有些不服,那个小丫头哪里柔弱了,就她的身手,打倒三个大男人都不成问题,再说了,大当家根本没有对她用刑,是那丫头挑衅在先。
作为青云山的二当家,为了一个不认识陌生人,同他们发难,还有没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