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刚接手巡城司,对巡城司事务尚不熟悉,自然就忙了些,待时日稍久,自然而然熟悉,端午佳节,鼓声龙舟,便该让自己放松些,不必为那些事务烦身。”
陆天韵那双丹凤眼余光着瞥他,这张侧脸真真是好看,如人间的四月景,与叶家二郎的温文尔雅不同,这张脸阳刚英气,又不乏桀骜。
秦悠然笑道:“既是休沐,本王怎么让自己埋与那些枯燥乏味的事务中?功名利禄,金钱权势皆是浮云,世人为权为势为名为财受累,殊不知让自己畅快才是真。”
闻言,陆天韵莞尔一笑,“殿下言之有理。”
“天下人哪个不想一朝富贵,一世荣华,将功名利禄金银权势视如粪土,秦王身居高位,竟有这般荒诞的想法,着实令人钦佩。”声音自远处传来,夹杂着丝丝嘲讽的意味。
秦悠然、陆天韵不约而同看去,开口说话的男子身着靛蓝绸衫,他的左右站着凌之恒、赵辞远并武家姑娘等人。
秦悠然眉宇微蹙,他并不认识那嘲讽他的男子,但他以亲王的身份,敢当他面嘲讽他的必不是一般人,心中一念,莫不是宗室子弟?
然而,陆天韵却认出了那着靛蓝绸衫的男子,屈身见礼,“郑王殿下安好。”
秦悠然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他的六哥赵嘉昱,他记得这位兄长是父皇的安婕妤所出。
他回京后,便吩咐了关榆打探京中的形势。
因郑王的生母安婕妤出身低微,且不受先帝宠幸,直到新帝登基才受封郡王,开牙建府。
秦悠然笑道:“本王眼拙了,原来六哥呀。”
凌之恒与郑王颇有几分交情,时常相约青楼听曲,知丹水有龙舟,早早约了郑王带上几个好友来丹水看龙舟,连忙与赵辞远几个给秦王见礼。
秦悠然免了几人的礼数,却看向了凌之恒,“凌公子也是来看龙舟的。”
凌之恒笑道:“是的是的,秦王殿下也是来看观龙舟的,不想如此有缘,竟能遇到秦王殿下。”
见表兄一副热笼的模样,武慧敏不禁用帕子轻轻拭去面颊上的薄汗,丹水才多大,秦王来观龙舟,遇上秦王很正常,何需大惊小怪,与秦王不过见过一面,便如此热笼,对郑王可没这么热笼。
郑王睨了凌之恒,他的注意力都在秦悠然身上,并未注意到郑王。
秦悠然笑道:“确实是有缘。”
凌之恒走到秦悠然身侧,揽着他的肩膀道:“秦王殿下,有空不?”
秦悠然与凌之恒并不相熟,与他不过见过一面,望着凌之恒揽着肩膀他的手,再对上他满脸的热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凌之恒有多熟稔。
他不禁起惑,凌之恒的父亲乃礼部侍郎,按理说教出的儿子应该叶泽霖那种文质彬彬、有进有退,不该是这个随意无礼的德行。
他长在师父身侧,自由潇洒惯了,自然不会介意凌之恒的举动,问道:“凌公子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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