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板大船径直向治安队渔船碾轧过去。
“开枪!”曹正芳大叫道。治安队长警们立即开火,噼噼啪啪响过枪声,并未对迎面而来的甲板大帆船有丝毫阻碍。
曹正芳等夹板大船驶到近前才慌忙叫道:“散开散开!”
治安队所乘的渔船船小灵活,紧急避让,堪堪躲过三艘夹板大船的第一轮撞击。可是袍哥不给治安队喘息之机,横冲直撞,将曹正芳一伙警察撵得狼狈逃窜。
最终还是有一艘渔船躲避得慢了,被大船撞翻,十来个长警尽数落水。
曹正芳见手下警员落水,急红了眼。他将头顶大檐帽揪下,掼在甲板上,“日他先人!大勇,你们去救人!余下的全随我来,龟儿子别胡乱开枪!只靠上郝老六那条黑船,擒贼擒王!”
治安队所乘的几条渔船立即四散开来。这几艘小船不停地左右转舵,一边躲避着夹板大船撞击,一边向郝老六藏身的铁皮黑船靠近过去。
曹正芳的这点小伎俩自然瞒不过郝老六一伙儿,不等小船靠近,早有大船横过来拦截。这两伙船队在江面上你追我赶,乱成一团。又过了一会儿,治安队小船再被袍哥的夹板大船撞翻两艘。不过剩下的那两艘小船终于贴到铁皮黑船船帮上,曹正芳率领二十来个长警冲上夹板大船,将船舱包围起来。
除了登上铁皮黑船的曹正芳和二十来个长警,治安队警员已悉数落水被擒。虽然这登船的二十来个长警将郝老六堵在舱里,可是其他船上的袍哥也围了过来,形成反包围的局势。铁皮黑船被挤在当中,别说驶出去,就连调转船头的空间也没有。
外围的几个长警持枪与围过来的袍哥对峙着,防止有人上船来。曹正芳从腰间掏出一把盒子炮,走到舱门口,伸手要推舱门,突然“哐”一声响,舱门由内向外被一脚踢开。郝老六拎着一把砍刀迎面走出来。
“姓曹的,你欺人太甚!”郝老六骂道。
曹正芳倒退几步,枪口指着郝老六,“只是喊你去警局录个口供,还要造反不成?”
“你说录口供就录口供?”郝老六攥紧了砍刀。
“不用啰嗦,今个由不得你!”曹正芳枪口微抬,对准了郝老六眉心,“把刀放下!识相的乖乖走一趟。”
七八个袍哥跟出来,挤在船舱口,每个袍哥手里都拎着刀棒等物。老崔冲曹正芳挤个笑脸,“别开枪别开枪,容我再劝劝他,别开枪……”他拦在郝老六前面,苦口婆心劝道,“老六哇,这都什么关头了!你说两句软话,跟曹队长解释清楚。闹这么大误会……”
“嘛子误会?狗日的心怀鬼胎!诚心找咱的麻烦!拿了喷子怎么了?你开枪打死我,你手下那些瓜娃子一个也别想活!”郝老六破口大骂道。
铁牛也挤上前来,扒拉开老崔,将郝老六挡在身后,瞪起一对牛眼叫嚷,“你要抓人,我随你去!”
四周夹板船上的袍哥跟着大叫起来,“来抓我,来抓我嘛……”
铁皮黑船上的这十几个长警纷纷举枪呵斥:“别动!老实点!”
眼见局势就要失控,有人突然翘脚望着远处江面道:“有船,有船来啦!”
两伙人暂时安静下来,一起望向江面。
待船驶近了,有人叫道:“是冷姑娘。”
小船靠近,袍哥并不阻拦。小船上的蒙面女子撑竹篙跳上铁皮黑船,扫一眼曹正芳,问郝老六道:“这是怎么回事?”女子声音悦耳,但冰冷冷的不含一丝情感。此蒙面女子正是化名俞青红的丁敏唯一的徒弟秋蝉。
郝老六道:“这些警察跟咱们过意不去,要抓我去警察局。”
曹正芳见来了一个蒙面女子,本不以为意,可见她跃上大船,显然会些功夫,又见众袍哥对她恭恭敬敬,不免心中起疑,谨慎道:“治安队办案,无关人员请速去。”
蒙面女子秋蝉不理曹正芳,问郝老六道:“可曾见师傅上山去,或下山来?”
郝老六摇摇头。
秋蝉毫不迟疑,跃下铁皮大船,重新上小船,上岸去了。
曹正芳虽有满肚子疑惑,可顾不得许多,一心要先抓了郝老六再说。正要下令逮捕,岸上传来打斗声。两伙人再向岸上望去,却见林中钻出的一个双臂缚着铁链的老人,蒙面女子秋蝉一动不动,被她单手拖拽而行。
徐凤春走到江边,将冷秋蝉丢到地上,纵身而起,跃上小船,看也不看撑船的艄公,“向那蒙了铁皮的黑船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