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吃,嘴里都是苦的什么都不想吃,你弄给你妈吃吧,你自己也吃一点。”
常福泽端过水杯坐在父亲身边说:“喝口水吧,哪怕喝一点点润润也行,你嘴唇很干。”
“好,我自己来。”
父亲接过水杯喝了两口之后又躺下了。
“你爸从来不吃零食,就是喜欢抽烟。一下子抽不了烟了,把他急坏了。”
“恩,现在最好不抽。爸!等你好了,我给你买好烟抽。”
“不是最好不抽,医生让他一点都不能沾。你爸的好烟还有好几条呢,还给你留了两条。那些是别人找他办事送的,他自己都舍不得抽说留给你们出去为人处事抽体面。”
常福泽看看母亲再看着父亲笑着说:“爸!你好好配合治疗,我们早点出院回家抽你的好烟。”
父亲和母亲笑了,常福泽也笑了。常福泽心里暖暖的,假如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家里和父母亲这么亲密的呆在一起他会更加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时刻。
“五子,你那边工作怎么样?”
“爸,我在那边做的很好,比出去之前好多了,而且也顺心多了。你放心吧,我对你和妈承诺过,无论我走多远,黄赌毒违法的事情我永远不会沾的,我今天还向你们保证我说到做到,一定走正道。”
“你走了之后,你爸很担心你,你看你这么瘦我们怎么能不担心啊。但是你有自己的理想,我和你爸支持你,但是就是放心不下你。你自己一个人跑那么远,想去看看你都不容易。以前你爸去省里开会还能去看看你,头阵子你爸去省里开会回来还说开完会总觉得还少点事情没做。你爸心里放不下你,他总以为你还在省城上班。”
父亲笑了笑说:“我路过你原来的电视台,就想起来你,吃饭的时候就想起来你上学的时候吃扣肉。”
“嘿嘿。。。爸,你还记得啊。我那时候可馋了,我现在也不敢相信你给我点一盘扣肉我一个人就吃光了。那么一大盘的肥肉啊,怎么就能吃掉。”
母亲接过来说:“你上学的时候,我听你爸说过之后就知道你在学校舍不得吃,你一个月才花那么一点点钱就知道你都不怎么吃荤菜。你都毕业了,你爸给你存的零花钱还有万把块,这让你爸很意外。”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要是学我同学那样去花钱那些存款肯定不够。现在不是好了么,我大姑父老说我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其实就是这样。”
“这也都是你自己努力的哟,自从你爸看到你上班后晚上那么多应酬后倒是不担心你吃的不好,担心你喝多酒伤身,担心你压力大。你们干这行抽烟肯定要的,我看电视上那些当记者的当作家的都抽烟找什么灵感。但是酒尽量少喝点,年轻轻的不要把身体喝坏了。”
常福泽看着母亲笑。
父亲说:“人际交往,不喝酒也是不可能的,我这么多年都不喝酒了,但是有些重要场合还是要喝一点。像他们这些年轻人,不比我们有时候可以不喝。他们不喝就很难和人交往下去,有时候也是被逼无奈。”
父亲的话说到了常福泽的心里去了,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爸说的是啊,我没走之前,真的是没有办法,真的是见到酒就发憷,心里害怕。但是陪领导不敢不喝,陪朋友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以后就不好在圈子里混了。请客的时候你不陪别人喝酒,就是看不起人,太难了!”
“那你在深圳也要注意一点,你一个人在那边喝醉了都没人照顾。”母亲担心地说。
常福泽呵呵的笑着说:“爸妈,你们放心好了。南方和我们这边不一样,在那边和朋友也好,领导也好,坐下来喝酒都很随意。一杯酒你喝完也行,不喝完也行,没人说你。不像这边酒风重,更没有那么多讲究。再说了,我一直都记着我爸的话,喝酒要能控制自己,不喝过头酒,不能耽误正事。”
“你们几个,也就你能把你爸的话记在心里,也只有你和你爸的性格比较像。”
常福泽低了低头说:“因为我爸教育的对,我肯定会一直记在心里。”
父亲和母亲再次笑了,从他们脸上常福泽读出了父母的欣慰。
“五子,下午我要去家里拿一些衣服来,你爸明天应该就可以手术了,手术后我就走不开了。晚上我就回来,你要不要去家看看,你大姐她们也天天念叨说想你。”
“那我爸自己在这怎么能行。”
“下午你外婆和你舅舅过来,他们每天下班了都过来看看你爸,我们回去然后回来也快。”
“那好,我就回去看看,等会我就去买点糖果什么的哄小孩,回来的太急了,什么都没带。”
“我听你姐说你电话里听说你爸送医院了都坏了,你哪还有心思去买那些啊。”
“是啊,当时我腿都软了!”
父亲往下躺了躺说:“没有事,我这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本来想忍忍吃药排石就可以了,没想到越来越大了。你接到电话就赶回来了,也累了吧?睡一会吧。”
“我不累,爸,你睡一会吧,等会吃饭的时候再叫你起来。”
“好,我想睡一时,把苹果削给你妈吃,你妈昨晚都没怎么睡觉。”
父亲不一会就睡着了,常福泽削着苹果和母亲坐在床上小声说着话。
“妈,昨晚就你一个人在这看着我爸吗?”
“开始你外婆和你舅舅都在这,后来医生说没事,挂了盐水后看起来好点了他们半夜才回去。”
“我哥我姐他们都没来吗?”
“你别怪他们,当时都哭着要来。家里我和你爸不在都交给你大姐和你大姐夫的,他们不能走。你哥做生意去了不在家,你二哥在家带着小孩,你二姐也带着几个小孩,怎么能走开。”
“噢。。。”
母亲虽然这么说,但是常福泽心里纠结了一个大大的疙瘩。他心里一阵阵刺痛,他知道这些都是母亲维护哥哥姐姐的说词。不错,大姐和大姐夫一直都担当着父母不在家时看护好家的重任,这个他能理解。可是哥哥门为了做生意,为了带孩子不来守护父亲让他心里有点过不去。儿子都这样了,嫂子她们就更不用去问了。但是在母亲面前,他把这些不痛快的情绪都压在心底,他觉得别人怎么做自己没办法去管,只要自己尽到心,尽到应该的责任就行了。也许,有很多也许,那些很多苍白无力的也许吧!他只能在心里重重叹息,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事情。他只知道,父亲病床前要是子女都在,父亲的心情是不一样的。虽然父亲表现的比较乐观,但是他还是能感触到父亲和母亲的那种无奈的心情。如果他不是从千里之外赶回来,父亲的床边会有他们的亲生子女在吗?这对任何一位父母来说,那都是让人心伤的事情。他甚至能想象到当父亲躺在病床上疼痛不堪的时候,深更半夜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守护着父亲。孤独的老两口,虽然儿孙满堂,却只有老两口相依为命在一起共同承担着病痛带来的折磨。想到这里,常福泽的眼圈就红了起来,他的心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