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时候也这感觉,现在习惯了。我们这种工作靠的是脑力,要去思考,寻找灵感,谁有控搭理谁。我到这里一个多月了,有的同事连句话都没说过。还有的人,根本就见不到面,压抑死了。很多新来实习的,没多久就走了。”
“噢,这样啊,也在情理之中。”
常福泽点着头表示明白了。
“你刚才为什么发呆?不会第一天就遇到难题了吧?”
常福泽皱了皱眉头说:“是啊,我从来没有正式采访过,总编给了我素材要我这周完成,我有点担心自己做不好!”
“这样啊,我的本周的图片稿子早就准备好了,不如我来帮你吧。我们一起去完成你的任务,也好一起讨论学习。”
杨丽娜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福泽。
常福泽问:“真的?”
“真的!”杨丽娜肯定的说。
常福泽感觉心里豁然敞亮,这不是处处遇贵人吗。杨丽娜比自己早一个月进报社,经验比自己丰富,有她帮忙心里就有了底气。
“你来帮忙指导,要怎么报答你啊?”
“报答就不用了,我也是在找机会锻炼自己。非要报答的话,发工资请我吃饭。嘻嘻…”
常福泽盯着杨丽娜一排洁白好看的牙说:“好,成交!”
“成交?做生意啊?应该叫合作愉快!”
“对对对,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常福泽对自己的措辞感到羞愧,看来以后说话得注意一点。
回到编辑部,杨丽娜坐在福泽旁边,和他一起看总编给的素材,讨论如何进行下一步计划。下午四点半,杨丽娜直了直腰说:“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今晚我帮你联系一个采访对象,她的故事很适合你这个版块。晚上,我会给你打电话告诉你采访对象的简单情况,然后你得拟一个采访大纲,需要问的问题要明确。明天我带上相机帮你拍摄照片,也许文中可以用上插图。”
常福泽收拾一下,拿着材料和杨丽娜一起走出报社大门。两人互相留了通讯方式,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各自走了。
学校办公室里,林教授把眼镜往上推了推,放下手里的笔。
“小陶…”
小陶老师坐在办公桌前扭头看着林教授。
“林教授,有什么吩咐?”
小陶老师是林教授的学生,也是他的课研助手,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了。她很崇敬林教授,林教授也很喜欢这个得意门生。
“常福泽是个有发展前途的孩子,刚参加工作,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你抽时间和他谈谈,我们不但育才于校园,也要帮他确立人生观的正确方向,勇敢面对社会。”
“林教授,眼看着得意门生要走了,觉不觉得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选择权力。”
“您没跟常福泽提过?”
林教授摆了摆手。
“说过一次,他可能认为我是在鼓励他。常福泽这孩子表面坚强,心里很脆弱。上次离开学校说去当兵,我对他很失望。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他被毕业后何去何从给困扰了很久。现在他已经去报社了,更不能让他知道我想让他留校的事。”
“去年我跟他聊过,问他将来想做什么,他说想做记者,可以看出,他一直在向这个方向努力。”
林教授点点头:“嗯,目标很明确,挺好。小陶,你别忘记督促他把毕业论文准备好,双学位对他也很重要。”
“好的,我会提醒他的。”
“辛苦你了小陶,我有点事先走了。”
小陶老师笑着说:
“是想你家宝贝儿子了吧?”
林教授眯着眼睛笑呵呵地摆摆手走出了办公室。林教授,六十多岁,虽然已经过了退休年龄,但他还是喜欢他的三尺讲台,喜欢他的课研,喜欢他桃李天下的学生们。林教授结了三次婚,最大的儿子也有四十岁了。他现在的妻子也是他的学生,三十几岁的漂亮女人,给他生了一个漂亮的儿子。常福泽他们班里的女生蕾蕾总在背地里管林教授叫老色鬼。
常福泽坐在宿舍等电话,平时就喜欢闹腾的小平把福泽的工作证拿起来挂在脖子里现在宿舍外的走道里扯着嗓子喊:“同学们,同学们,老大的记者工作证,谁买,谁买,一块钱起价,价高着得。”
老道坐在福泽的床上龇着牙说:“你这个王八糕子,尽会糟搞。”
小平指着老道说:“抛牙老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小屁孩宏瑞笑呵呵地把小平堵在门外不让他进门,怕他们俩又打起来。即将毕业了,大家心里都很浮躁,平时说话都肆意了起来,更多像是宣泄着什么。
老道红着脸摇摇头:“不跟你这种人计较,素质极差。”
这时候,很多同学都围在一起,佳银和小少爷也跟着起哄。福泽想管管他们,话到嗓子眼又吞了下去。自己已经算是脱离了这个群体,说话还管用吗?
“闹什么呢?还不去上晚自习?”
佳银赶紧掩护大家说:“我们正准备去,常福泽回来了,我们在看他的工作证呢。”
陶老师拿过小平手里的工作证说:“看到没有?这就是平时努力的成果,你们的榜样!都去上自习课吧,我一会去检查。”
同学们一哄而散。小陶老师把福泽的工作证递给了福泽。
“第一天工作怎么样?”
“感觉很好,很顺利!”
福泽自信地笑着。
“那就好,要是白天能完成工作任务,你可以考虑继续上晚自习,论文,考试还是需要准备充分的,你还不能算真正的走出去,还不是和学校乃至同学们脱离的时候。”
福泽认真地点头,听取小陶老师的教诲。福泽和小陶老师聊了一会,福泽宿舍的电话铃声响了,小陶老师就离开了。电话是杨丽娜打来的,通知福泽已经联系好了采访对象,并简单说了一下被采访人的基本情况和她身上可挖掘的故事。福泽礼貌性地说了句谢谢,就挂了电话。常福泽拿出稿纸,开始思考采访时该提一些什么问题。
两三个小时过去了,上自习的同学陆陆续续回来了,常福泽却写了一张搓了一张!满桌子纸团。老道敲了敲门,福泽打开门请他坐在床上。见老道情绪不大好,好像在生气的样子。常福泽就问他:“咋啦?兄弟!”
老道气氛地说:“小平,那家伙真不是东西,老子不想跟他住一个宿舍了。老大,你这上铺空着,我可不可以住你这里?我保证不打扰你。”
常福泽想想老道就因为牙齿抛了一点,被人叫老道几年不说,而且还存在被歧视的味道。常福泽平时就不喊他们外号,他认为不分场合叫人外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可以,你住进来吧。”
“谢谢你老大,我现在就去搬东西。”
老道说完就回大宿舍去搬东西了。老道刚把被子抱进常福泽的小宿舍,小平就追了上来。
“老道,老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能搬,我们宿舍离不开你。”
老道瞪着小平说:“你个狗东西,老子不相信你。滚滚滚…”
小平嬉皮笑脸地抢老道的被子说:“老大现在有工作,你住这里会打扰老大的,知不知道!走吧走吧,我发誓不会再拽你耳朵。”
老道摸着耳朵说:“你个狗东西,我耳朵现在还疼呢,下次手别那么重好不好?”
“好好好,下次轻点…”
常福泽听到他们的对话,噗嗤一笑,摇摇头,还有主动要求下一次扭耳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