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阙,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我才会被人类一直嫉恨着吧。”
麦瑟的情绪稍微缓和了点,她望着自己无法踏足的领域,以及惨淡的天空,仿佛像是走到了绝路:“这场灾难的发生,对于我们异能者确实是一个机会。”
“怎么说?”擎阙满脸疑惑。
“这是唯一能够让人类对异能者改观的机会。只要我能解除这次瘟疫造成的危机,不仅是赫顿玛尔的民众,就是整个公国的人都会明白,他们之前的观点是错误且愚昧的。”
“我们异能者……不是灾祸的化身。我们也希望看到和平与秩序。”
“我们的举动也是具有正义性质的,就跟你们冒险家一样。”
擎阙瞪大了眼睛。
原来这就是麦瑟不顾危险奔赴诺斯玛尔的原因,不过,应该不止这一个……
“……这话出自我口中,是不是很好笑?!”
麦瑟站了起来,与擎阙对视一番,表情显得极为复杂。
这个男人能够理解自己,哪怕是在这个失败的境地下。
“其实……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的同胞好过一点。”
“只要成功了,他们就再也不用再遭遇歧视。”
“而我,也可以在心中降低一些负罪感,因为我拯救了一群苦命的人。”
麦瑟将目光从擎阙身上移开。
擎阙则是愣了好久,不知为何,他能够感同身受。
这个女人的目的,其实基本跟自己一样。
“你已经……很尽力了。”
擎阙不知该如何安慰:“其实你不需要……给自己强加所谓的负罪感。”
“而且,这只是一时的挫折,我们还有很多的机会不是么。”
“没有多少时间了……”
麦瑟道出了另一利害关系:“这场瘟疫持续了一个多月,就算赫顿玛尔的人类再不愿去面对,他们也终究是要解放这里的。”
“而当他们出手的那一天,我们异能者若还是没能解除与人类以往的矛盾,那待到灾难结束后,最终的结果很大可能是:异能者和瘟疫一同隔绝在和平的世界以外。”
“我之前所做的任何努力,都会白费。”
麦瑟的声音愈发颤抖。
这是藏在她心中的秘密,在她看来,这似乎见不得人,但在擎阙面前,她还是忍不住袒露了出来。
“麦瑟……”
“我真的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对吧,擎阙。”
麦瑟朝着南边越走越远,渐渐归于风沙之中。擎阙急忙追去,很快俩人就离开了瘟疫的高危地带。
……
一个自私自利的生灵,只考虑自己同胞们的利益,将众生浮屠的灾难视为救赎的契机。
可即便动机如此,只要付出了践行的勇气,真心为这个世界的和平献出一份力,这样的举动,难道也不值得尝试一次吗?
……
“瘟疫根源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
“光凭两个人的努力,是难以消灭掉它的。”
回到格罗兹尼,擎阙还在想这件事情。
这并不是单纯的自然灾害,瘟疫让生者变成了丧尸和傀儡,还将死者化作了形神邪魅的幽灵。
那个丑陋的绿色幽灵就是最好的例子,至于黑羚,他的形体实在是难以用常理解释,不知道他算是生者还是亡者。
而这些怪物们都对瘟疫根源进行狂热的崇拜,称它为“主人”、“那位大人”。
难道,瘟疫根源是一个很强大的象征吗?
“你在想什么,擎阙?”
在庄园休息了一会,俩人的状态也已恢复差不多了。麦瑟见对方深思熟虑的样子,不由得好奇。
“老巫婆,现在还不至于到穷途末路的境地吧。”
“我在想瘟疫根源的事,它的到来是否不是那么简单。例如它不是凭空诞生的,而是早有预谋或是有人作祟?”
擎阙尽力将问题想得足够透彻。
“……其实,从我打算探查这一事件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麦瑟皱皱眉头:“我和同胞们一直都待在诺斯玛尔附近,所以有时常留意过。”
“瘟疫开始的第一天,最北边的村子首先遭殃,随后疾病一直向南扩散。没过两三天的时间,就已经有无数的村子遭殃了。”
“当时的人们都急着撤离,呼喊声,哀嚎声绵延不断,他们都希望逃得越远越好。”
“不过,当他们大部分人都转移到赫顿玛尔的时候才发现,瘟疫的魔爪并没有继续延伸,最终到了外围的街区就停下了。并且,只有最北边的村子才算是重灾区,我们所探索过的沙漠,哈穆林村,都只能算轻性,偏中性的疫区。”
“如今一个月过去了,这种现象依然没有多少变化,只能说是稳定了。说来也奇怪,瘟疫作为传染病,应该不断扩散才对,为什么仅停留在诺斯玛尔不动了呢?”
这个问题倒是值得探究。
“唯一的入侵,就是那个叫黑羚的家伙,”擎阙想起昨天的经历,“可是他也只是瘟疫的一部分而已,就是一个大人物的部下而已。”
“倘若他只是一个爪牙,那真没什么考察的价值。偏偏,他认识我……知道我那个世界的存在……”
除此之外,还有癫狂的盗贼,命运多舛的笛手,以及变异的蝴蝶。
他们原来的模样都是正常的生灵,被瘟疫侵染后就成为了忠实的奴仆。
而他们的举动,也极为自主,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回报”瘟疫。
“你认为,所谓的瘟疫根源,是一个强大组织,或是一个睥睨万物的存在?”
麦瑟想到了一种答案。
在阿拉德大陆,奇怪的生物有很多,而拥有强大力量的,类似于神灵一般的存在也并非传说。
只不过这种传说,对于人类而言还是太过深奥。只能说是知道点皮毛,一知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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