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办事也不大方便。”刘迦心中暗暗好笑:“说得不错,盗墓这种事,人去太多了确实不大方便。”
是夜,刘迦在寺院客房内,一人独自静坐,神识内返,居然没见到林思音和两个无体元神,也没见到小云,不禁有些诧异。体察之下,却发现林思音的能场竟在小云宇宙深处,当下瞬移而至。这宇宙毕竟在他自己体内,定位远比在外面的宇宙要轻松准确得多。
却见四人在一个星球的大城市中游荡,他来到林思身边问道:“你们在这儿干嘛?”林思音抿嘴笑道:“小云姐说,到这些地方玩玩,可以让我体会一下当创世者的感觉。”刘迦心中一凛,那白玉蟾乐道:“小云师父是这个宇宙的老大,大家在这里的身份便如盘古了。”小云也在一旁嘻嘻笑道:“以前我也没这种感觉,后来带思音出来玩,才发现自己对于这宇宙中所有的生命而言,真得是上帝呢。”辛计然脸现忧色道:“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会不会也是在一个人的身体内呢。”
刘迦见这城市中的人群川流不息,高楼大厦森然而立,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人们在大街上、在楼宇间,忙忙碌碌、来来往往,不觉叹道:“他们和外面世界里的人一样,都在为自己的人生奔波,工作、结婚、生子、死亡,却不知自己生活的宇宙在一个人的体内,倘若我死了,他们岂不是刹那间全都消失了?那时对他们而言,整个世界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小云点头道:“咱们对外面那个世界的了解也并不多,谁知道外面那个世界又是怎样的一场梦呢?”
刘迦在路边的书摊处拿过一本书,封面印着小云和林思音的形象,只不过那形象比起真人而言,更显卡通些,书名却是《神的踪迹》,里面全记录着各种关于小云和林思音的传说。他不禁摇头笑道:“这和地球上的《圣经》有什么区别?那《圣经》里不是记载着上帝的种种传说么?”继而又转头对小云笑道:“你们在这儿玩多久了?怎么连传说都留下来这么多?”小云嘻嘻笑道:“这儿的时间与外面不同的,你那儿一天,这个星球就是上千年呢。”刘迦一愣,恍然道:“中国曾有句俗话:天上一日,人间千年。原来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倘若这里有人在我所处的世界中呆上一天,回到此处时,那不是一千年已经过去了吗?”
转头却见林思音手中正拿着那不知用途的手杖,不觉奇道:“咦,这不是那创世手杖吗?你们现在知道怎么用了?”白玉蟾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小云师父说,思音把这个玩意儿拿在手上,更像一个创世者。”刘迦立时哈哈笑道:“原来这是你们扮神用的道具啊。”
刘迦随着这几人在城市中闲逛,发现时时都能见到各种雕像,有小云和林思音的,也有白玉蟾和辛计然的,只不过这两人的形象被描述得颇为凶神恶煞,不禁乐道:“前辈,你们的形象也流芳千古了。”白玉蟾脸色微变,支吾道:“只怕……只怕是遗臭万年吧。”刘迦闻言不解,却见辛计然在一旁苦笑道:“小云师父和思音叫咱们扮作魔鬼,演那天神大战魔鬼的故事,被这些人一代代记载下来后,咱们就成了这个样子。”
刘迦一怔,不觉叹笑道:“你们这些神真是太不正经了。”转而忽然想道:“地球上传说的上帝,未必就有多正经了,说不定那修行者当初来地球时的心态和小云他们是一样的,玩闹而已。”想到这里,他也大起顽心,对小云等人笑道:“哪天我也来和你们一块儿玩。”
话音刚落,猛然忆起自己得到那创世手杖时,曾见过主人留下的几句话,其中之意似乎在说他便是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迷失了本性,最后不得不堕入轮回,心中不免叹息。念及此,刘迦心中隐隐感到一些未曾有过的想法和体会,虽然他说不出来,但想来想去,终于想起那日佛印说过的一句话:“天下之事本无真与假,心境之不同,真相也就不同。”不由得暗叹道:“这世界中,到底是什么真的,什么是假的,确实难以用一个简单的标准去衡量呢。”
忽然间,觉得混元力有所异动,他神识立时返回。探识片刻,见到那寺院大门处,有一个忽隐忽现的红色人影正飘然而入,这人没什么能场,竟也能穿墙而过,他心中暗暗疑道:“难道是谁的魂魄不成?”正在思量,却见瞻南山推门而入,一进来便低声道:“果然来了,是一个女子的魂魄,但也有些奇怪。”
刘迦点点头,问道:“我记得你上次说起过,普通人的魂魄神识是处于迷糊状态的,可这女子似乎没有什么修为,就该是一个普通人了,为何看上去挺清醒似的?我刚看到她从门外直接穿进墙而入呢。”瞻南山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这女子确实是个普通人。但看她的状态,像是服用了冥界的定魂丹,所以能保持清醒一段时间。那定魂丹在冥界只有管理层才有的,不知她为何能得那玩意儿?”
刘迦见那红色人影已缓缓飘至寺院的大雄宝殿前,忽然想起一事,向瞻南山问道:“瞻大哥,魂魄也能穿衣服?我怎么觉着她穿了一身红衣似的?”瞻南山摇头笑道:“不是她能穿衣服,而是每个人在死了以后,魂魄都会保持自己最后的形像。这也没啥奇怪的,一般人死了以后,对生死没了知觉,意识中只留下临死前对自己的一些记忆,这些记忆是啥样的,他的魂魄便会幻化成什么的形像。”刘迦想了想,笑道:“也就是说,因心不同,所以他幻化的样子也不同?这女子生前定是喜欢穿着红色长裙,那记忆中的样子便由此而幻化出来了?”
瞻南山赞道:“正是此理。”
两人转头看去,却见那女子在大雄宝殿前呆立片刻,然后飘了进去,对着佛像盈盈拜倒。稍后,站起身来,但并不离开,只是在原地发愣,不知她在想什么。刘迦正在猜测她的意图,猛然间听那女子悠悠地自言自语道:“卞城王说过了,这段时间天幽宫宫主便会出现在这里,当能解我前生孽债,我已来了好多次,却从未见过他,也不知他长得什么样,真是为难呢。”
刘迦闻言,心中一震,与瞻南山面面相觑,两人心中所思一般,刘迦前生是天幽宫宫主,这事本来就是卞城王告诉瞻南山,再由瞻南山转告给刘迦的。而从这女子的话中听来,她竟是由卞城王指使而来,却不知为了何事?
瞻南山当下问道:“兄弟,要不要把她带过来问问?”刘迦略略想了想,刚一点头,瞻南山五指已幻化而出,将那女子硬生生地拖至跟前。刘迦一愣之间,想起初见瞻南山时,自己便被他的幽冥勾魂掌弄得魂不守舍,不禁摇头叹服道:“我是个修行者,那时遇到他这勾魂掌,魂魄照样被他搅得动荡不安,大有出体之势,这没有任何修为的女子,哪经得起他一勾之力?”
那红衣女子被瞻南山一勾而至,立时惊呼,猛然间见到刘迦二人,惶恐之余,连连颤声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瞻南山厉声道:“游魂不归冥界,何以在阳间无故吓人?冥界的规距难道废了不成?”那女子本已恐惧,见瞻南山声色俱厉,且被其冥煞护法特有的气势所震摄,当下跪倒在地,哀哭道:“小女子并非出界吓人而来,实是受卞城王指引,为了结一段孽缘才来到此地。”
刘迦见瞻南山神色威严凶霸,心中暗道:“听他说起过,冥界内各种势力关系甚是复杂,想来他在冥界时便是这样对待那些魂魄的,呵呵,这女子不被他吓死才怪。”转而又暗笑道:“我真是糊涂了,这女子本来就已经死了,又何来吓死之说?”
当下对瞻南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转而自己轻声问道:“刚才听你在大雄宝殿内说起,你是受卞城王指引,来找天幽宫宫主的,却不知是为了何事?”那女子本已被瞻南山吓得心神摇坠,见刘迦一脸和蔼可亲之色,恐惧之意稍减,兀自在心中暗道:“虽然两人都是帅哥,但眼前这人似乎更要讨女人喜欢一些。”转而又连连叹道:“唉,我怎么又胡思乱想了,当初就是为了这淫性而导致大祸,为何一见到帅哥便旧病复发?我也是太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