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瞻南山的带领下,刘迦很快回到了苍渡衡星,他回到当初的海边,这里除了大海潮水的起落依旧,哪还有其他的人影。他暗自叹息,不知道这一百多年来,那些朋友们都到哪里去了。他独自在海边,思绪有些乱,心中兀自想着蓝沁。
刘迦在心中依然想不通为何蓝沁不愿跟着他走,究其原因,毕竟此刻的蓝沁在他心目中更像是他花了一百年的时间与精力创造出来的新人一样,有一种她是属于自已的感受,突然间却遭到蓝沁的断然拒绝,就好像父母幸苦养了一个孩子,长大后他却要远离父母,让父母心中大有失落之感。但他也觉得自已这种心态好像不大对,但又无法控制偶尔的这样一种情绪。
瞻南山突然道:“兄弟,你在想蓝姑娘是吧?”刘迦脸上一红,奇道:“咦,你怎么知道?”瞻南山笑道:“看兄弟一脸若有所失的样子,便知道了。”刘迦见他已点破,也就释然,他心中也想和人说说话,倾诉一下。
瞻南山笑着说道:“兄弟,其实这种问题很简单的,你不如先想想,如果蓝姑娘和你在一起,会如何呢?”
刘迦一楞,他心中只是希望蓝沁在身边,从未想过以后会如何。经瞻南山这么一问,他想道:会如何呢?她和我在一起,我们到处游玩不是很好吗?想到这里,他立时发现这是他从前他想和宣宣过的日子,只不过宣宣是凡人,而此时面对的是一个绝美魔女,对象不同,但他所希望的结果是一样的。如果真和蓝沁在一起会怎么样呢?最极端的结果就是两情相悦,结婚生子,神仙眷侣,再过一遍从前他本希望和宣宣过的那种生活。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种想法,他在心缘镜中早知道这种生活的烦恼,不仅诸多麻烦无穷尽,也根本不可能安心修行,多年修为自然也就毁掉。
他突然想到,其实修行也有诸多烦恼啊,至少失去了很多做为凡人的快乐。但要他真的再去做凡人,他又会想到凡人的烦恼比修行者更多,而且生命太短,痛苦与快乐在这么短的人生岁月中往往很难知道其性价比划算与否。念及此,心中不禁大叹人生好像总是没有两全其美的至境,大多时候都在隔岸望景,没有得到的和总在期望的事情永远是最好的。这些思虑在他心中反反复复,一时间竟难以理出一个头绪来。
小云突然说道:“不管你选择什么,都必须要放弃相对的另外一面的,你不可能把本来矛盾的东西同时拥有呢。”刘迦一怔,说道:“我知道,这定是我的贪念在做怪,只是偶尔有这种念头来时,会感到很无聊,不知道这样的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修成一个结果,也不知有什么好。”
白玉蟾在体内突然笑道:“臭小子,人的痛苦都是从选择中来的,老白修了数千年,今天修成这个样子,你能说是好还是坏?你要做凡人也行,只要你能承受重新再去做凡人的诸多痛苦就行。他妈的,这天地间哪有绝对如意的事情,任何事情你都只能在对比之下选择你能接受的一边,既然选择了,就彻底做好,你既然不能承受做凡人的痛苦,想选择修真成仙的快乐,那也要接受修真成仙过程中的麻烦啊,你的麻烦比起老白这孤单元神可小多啦。”辛计然也笑道:“小子,我的《通玄真经》里面说过,生命呢,顺则凡、逆则仙,但顺逆都是人对生存的一种选择,你愿意选择什么是你的自由,但选择了就得为自已的选择负责任啊。这可不像我随便写几个字,骗骗小孩子。”
白玉蟾一听,突然张口结舌道:“文老,刚才你说的《通玄真经》里面的这句话,不会也是你随便写来骗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吧?”辛计然叹道:“老白,你瞧瞧,迂腐了不是?就算我满篇都是唬小孩子的玩意儿,倘若一个人看了能触其机缘,心有所若悟,不一样有道理?张三丰望山而大悟,你能说那山是真经?怎么你就没有望出啥名堂来?天地万物,无一不是真经,无一不是修练参悟的机缘,只看你自已是否能触机而发、遇缘而解,与我的《通经真经》写的啥内容有何关系?”白玉蟾连声叹息。
刘迦听着三人的话,突然若有所悟,他说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其实不管我选择了什么,重要的还是我自已如何来看待这种选择,等等,我想起来了,就是心缘镜上那句话:缘者,心所造也。”三人一听此语,同时笑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不错,变聪明了啊。”
刘迦想到此,心中渐渐开朗,看着面前潮起潮落的海水,突然感到自已太渺小,而诸多由心生出来的麻烦又更是微不足道一般。原来,人既然可以把烦恼装进心里,也可以随时将它从心里甩开,就看你愿不愿了。他很少主动去思考这些,但修行的途路就如将一个人的心层层剥开的过程一样,早晚会面对来自于心的种种纠缠。
此时,他突然有点明白蓝沁为啥不愿跟在自已身边了,如果她真跟着自已的话,顺着自已心中这情结走下去,早晚有一天会为了yu望而走回凡人的路途,早晚又会重新像心缘镜中那样生活,早晚又会镜中那个年老的自已,由于生活的烦恼,早没有了当初对宣宣的爱,早没有了梦幻,甚至早没有了理想,自已是没有智慧来面对这些的,那剩下的只有痛苦,与自已的初衷差距太远了。
念及此,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已曾有过心缘镜的经历,否则对痛苦的认识依然会很浅薄。开朗欢欣之余,不禁说道:“谢谢你们,不然以我的智商不知要想到何年何月去了。”白玉蟾笑道:“谢倒不用,你要去做了凡人,迷失本性,小云师父这宇宙必然也会关掉,那老白和文老可就惨了啊。所以,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你去的,加上混沌牒这小子,这里可有四条命啊,你赔得起吗?”众人一起哈哈大笑。
刘迦此刻郁闷一扫而空,心情开朗,顿感心中一股热血想要宣泄,对着大海一阵狂啸,真元力鼓荡而出,在海面上击起阵阵浪花,他暗道:没想到这一百多年,修为也提高了不少。正开心处,他突然想起他和几个朋友之间是有晶玉盘的,如何这一百年来,他们没有用这个联络工具呼唤过自已?此时掏出来一看,发现晶玉盘完好无损,他试着对着晶玉盘叫道:“老玛,老僵,你们能听到我吗?”
稍候,玛尔斯的脸出现在晶玉盘上,他大喜过望,正要说话,只见玛尔斯怪眼圆眼,破口大骂道:“死小白脸,你他妈想起老子啦,我们被困在这混蛋地方一百多年,没事就唤你,你从不回个信号,你死到哪去啦?”
刘迦一听,立时醒悟,这些年他一直沉心救蓝沁去了,什么事都抛在一边,就算有人呼唤,他也不会注意到的。此刻听到玛尔斯等人被困住,有些吃惊,一行人里面高手不少,不知是什么事能把他们困住,正要相问,突然玛尔斯的脸被一掌推开,换成了岐伯的样子。
岐伯说道:“别说那么多废话啦,还不是老玛当年那大嘴惹的祸,那日你在海边失踪后,我们一行人闲着没事就到处游走,谁知道阿罗那小子知道你收了混沌牒后,把这事报告了这国家的皇帝,很快这星球上所有的国家都知道啦。本来他们之间为这混沌争得不可开交,知道这消息后,所有国家的修真门派立刻团结一致,到处捉拿我们,追我们的人里面散仙、野仙可不少,最终给捉住关了起来。”正说着,岐伯的脸突然又被推开,明正天的脸出现在晶玉盘上,哭丧着脸说道:“大哥,我们手上可没那玩意儿啊,他们说啥也不信,我被他们折磨无数次了,你快来把这东西交给他们吧,咱们也好脱困啊。”
刘迦大吃一惊,他立时想到晓雨,不禁问道:“晓雨如何了?”玛尔斯抢过玉晶盘,痛骂道:“他妈的那真虚子和铁脚散人看到崔晓雨后,不知啥原因,居然很爽快地就把她给放了,那小妮子不知是啥来头,面子好大,可就是死活不放我们,老子也是有来头的人,可他居然痛打了老子一顿,这算啥世道?”
刘迦心中稍安,他想起上次万年老妖在痛打众人时,对崔晓雨也是恩遇有加、特殊照顾,虽然他想不通其中原由,但晓雨平安,让他少些挂念,心中也不禁在想,不知这小姑娘是何来头。他转念过来,立时问道:“你们在哪儿?”玛尔斯摇了摇头:“谁知道,要知道早告诉你了。你现在在哪儿?”刘迦说道:“我此刻正在当时离开的海边。”说到此,突然晶玉盘失去了影像,刘迦无论如何呼唤,都没人出现,他心想可能众人被关押的地方环境恶劣,通话并非那么随意吧。
他试着呼唤崔晓雨,晓雨的影像没有出现,他正在诧异,突然一个人影闪至,不等他反应过来,这人已急扑而至,抱住他一阵大哭。刘迦一看,正是崔晓雨,他惊喜之余,抱住晓雨问道:“晓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这些年你在哪儿?”
崔晓雨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哥,你还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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