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武元年,岁在癸巳,正月廿四,惊蛰。
惊蛰,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天气将转暖,江南渐有春雷,预示着正式进入了万物复苏的春天。
雁鸣关外,留守了一个严冬的楚军,一如既往的继续看察着雁鸣关内齐军的情况,似乎看起来齐军依然如往常,没有任何动向的。虽然已是春中惊蛰节气,但是留待的春寒在早晨,还是不禁让人感到寒意入骨,这样的清晨如果能喝碗热汤,对于这些冒着寒冷的士兵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所以做饭,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应该是第一位的。
赵尘就在雁鸣关上看着远方的楚军大营,袅袅的炊烟开始从楚军营地里升起来,一如既往。然后这些炊烟会慢慢的变得多起来,一直到最为稠密的时候,同时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渐渐的飘散开,又慢慢地变得稀疏。
而赵尘就选择在这个时候,走下了关城,他的身上,盔甲穿戴的整齐,关城的里面是已经集结好了的一万五千精骑,这是现在雁鸣关守军的数量的一半,同时也是精锐。
铁蹄奔腾,声如雷鸣,震颤的大地也在提醒着楚军,今天这个日子,已注定会不同寻常。
如春雷般沉闷的铁骑已经到了楚军大营之前,还没有吃完早饭的楚军士兵慌忙拿起兵器迎战,只是如此,那还会有战斗力?
一万五千齐国精骑,在赵尘的带领下,轻易的冲过了楚军大营那薄弱不堪的防线,进入了大营之中。
长剑挥舞之间,一朵朵的血花在剑下绽放,在这早春清晨,那新生的阳光下,这花儿显得是如此的艳丽。那本来是白色的营帐上,也染上了那凄婉娇艳的色彩,那是血的颜色,是生命凋谢之后,所留下的最后一丝灿烂。
赵尘眼中冷漠,马下不知有多少的尸体,不仅有楚军的,也有齐军的。来不及有力抵抗的楚军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便疯狂的溃退,齐军精骑也就一路的追赶。
而这一段时间齐楚双方的沉寂,也终于在今天的这个早晨,打破了。
之所以赵尘选在这个时候进攻,正是因为楚军真处于吃饭的时间,此刻的自然防守比较薄弱,也就更容易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可以使楚军无心恋战,便于夺取他们的士气。
赵尘对雁鸣关附近已经探明的楚军据点,进行了逐一的进攻,和打击,并且在一路上招募残兵和民众,从雁鸣关向西南转战百余里,原本的一万五千骑兵,也变成了四万多人。而这个时候,驻守在雁鸣关不远的楚军,总数也不过才五万四千多人,陵州的十多万楚国军队全部分散的驻守在了陵州大部分郡县,雁鸣关虽然是重点镇守对象,但是自从上官峰败退之后,兵源也没能在得到有效的补充,因此,对赵尘完全不能进行有效的抵挡。
此刻,身在端州的上官无忌得到消息之后,沉默不语,楚军的军报说,在陵州的不单单是一小股部队,似乎是齐军的主力。上官无忌望了一眼北面的依然沉寂的齐军大营,心中不禁想到,莫非齐军趁机转移了主力,要从陵州进攻?但是似乎完全没有征兆。
一直皱着眉头的上官峰看着上官无忌,突然开口说道:“大将军,那个赵尘胸中多有诡计,说不定真的趁机抽调了大量的军队,不然他仅凭雁鸣关内的少数守军,肯定不敢如此大胆的形势,不如我们也行金蝉脱壳之计,出其不意的攻入陵州,从陵州渡江!”
上官无忌闻言看了一眼上官峰,然后摇了摇头说:“你忘了雁鸣关外的教训了吗?此处军力决不可调动,传令,新从国中抽调的那八万兵马不要往这里赶了,让他们直接去陵州,就算我们现在面对的齐军大营真的是空营,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
上官峰恭谨肃立,回答到:“遵命!”
当楚军的传令使出了楚军大营的时候,裴庆之就得到了消息,不禁抚掌大笑,道了一声:“好!”
第二天,齐国征南将军裴庆之集结军队,对端州的楚军大营发起进攻,二十万的齐军如洪水般扑向了上官无忌所率领的十七万楚军。在齐军进攻的前夕,上官无忌突然收到一封信,看完之后拍案大叫一声:“不好,中计了!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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