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神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眼神凌厉地瞥到地面上的我们。
“我道当年天门已毁大半,你以天心祭起梵水大阵,缘何还能修复天门——”哀神眼中的讥谑从嘴角溢了出来,“原来你是拿你儿子的鲸身修复了这天门啊!交出他,我便让你死得心安。”
哀神此言一出,长鲸上仙身形一颤,再看向哀神的眼睛便已添了狠厉。瞬时我也茅塞顿开——原来冶修是鱼丽国主与长鲸上仙的孩子。
哀神从未注意过我们,他刚才之所以瞥到这边,该是怀疑长鲸上仙之子就在这里。然而也只瞥了一眼。想来他一眼便看穿我等皆是凡夫俗子,无论我们为何出现在此,他都不屑一顾。
我想到或许这里,除了我与长鲸上仙再无人知晓冶修身世。先前长鲸上仙分神应该也是因为冶修带我与离娄出现在此,之后冶修与离娄又消失不见,定是有人不愿他们与哀神相遇,便先将他们带离了。看这势头,便知此刻哀神已知晓了长鲸上仙软肋,恐冶修不敌哀神,我不禁暗道他千万不要出现为好。
便在我心不在焉之时,突觉劲风悬顶,我只见一道黑色身影要来捉我,竟被龙郁生生挡住。我被冲击在地,见姮姝公主飞速拔刀出鞘,与龙郁及不知何时出现的离娄共同格挡倒悬于空的哀神。
时间仿佛有一刻停顿,慌乱中我当即便要同去相抗,可哀神所携的雷霆使我无法靠近他们分毫,又想到自己手握的剑鞘里也只有断剑碎片,思绪骤空,只余一个念头——我什么都做不了。
便只看着保护我的人被哀神翻掌拍飞,龙郁不顾口中涌溢的鲜血,想要再起身时我已被哀神掳至云中。
我眼睁睁看着龙郁满目的忧惧在我身上拉扯成丝,直至看不清他时才发现哀神右手还握着紫金长萧。又不知哀神对其做了什么,只用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冶修便幻出人形同我一样被他揪在手里了。
长鲸上仙忽现面前,眼中的担忧再也关不住,双臂一展一握,当即就要与哀神死拼。
哀神倏忽后撤,嘲笑道:“我劝你还是省一省,你没了天心,不可能再现一次鲸身,无论如何都是要被我拿捏的。”
“放了他,”长鲸上仙面色苍白,显然已是无能为力,不得不息停术法,疾声厉色道,“他没有鲸身,对你无用。”
“你儿子没有,但你有啊。”哀神好笑道,“他有天心,你有鲸身,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合力开启天门。”
“何其蠢也!梵水阵壁上的法言你一字都未看过?”长鲸上仙怒不可遏,“天门禁制,违序而开,必涌天火,进天门的机会眨眼而逝,且不说你能不能进入,届时此处还有谁能修复得了天门?你难道非要因一己之私毁灭整个鱼丽不可?!”
“何须多言,该说的当年我都已与你说尽,你祭天心也好,抽你儿鲸身也罢,都有‘使命’二字做你说辞,我可不像你!”
听他二人争辩,我便知长鲸上仙已然无法阻挡哀神。且听其所言,又想起离娄曾说哀神已是仙皇之境,便知冶修与长鲸上仙定会深受其难。
现下我与冶修被哀神揪在手里,又不知被他施了何种术法,竟连声音都发不出。如此吊在万丈云空,暗夜凄凄,雷响火炸,无不战战兢兢,更别说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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