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女还是在他怀里小声啜泣。
柏正当真拿她没办法:“没事了,别哭,乖。”
突发这么一场事故,许多人看过来,神色惊疑,打量他怀里的少女。
柏正想起什么,把喻嗔小脑袋往怀里按了按,脸色沉下去:“乔辉,外套给我。”
魂不附体的乔辉连忙道:“哦哦马上。”
他跑到一旁,把柏正外套扔过来。
柏正接住,手臂抽痛了一瞬,他忍住疼,用外套盖住喻嗔脑袋,把她包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窥探的目光。
他带着喻嗔往外面走。
庞书荣也反应过来,跟在他身边,为他开路:“让一下。”
老师追过来:“同学,你没事吧?”
柏正没搭理,他现在只想把喻嗔带出去。
这么多人看着,喻嗔扑进他怀里,要是有人认出了喻嗔,估计明天就得传出不利于喻嗔的消息。
他名声坏没关系,喻嗔不行。
他的姑娘要安安稳稳考大学,不能和他这么个体校差生搅和在一起。
路过牧原时,柏正神情冷了冷。
他从牧原身边走过去。
“队长,你没事吧?”牧原的队员跑过来,问他道。
牧原没说话,他看着柏正揽着喻嗔走远。
终于明白,此刻,他才真正输了这场比赛。
一年前他心有余力,抱着举手之劳与善良的心态,把喻嗔从废墟之中救出来。
一年之后,柏正豁出一切,挡在喻嗔面前。
他也终于明白,明明占着先机,自己为什么会输。
柏正带着喻嗔坐到了他们车上。
庞书荣开车,回头说:“正哥,你去医院看看吧。”
柏正刚想说不用。
喻嗔开口,斩钉截铁道:“去!”
庞书荣笑了笑,没再说话,开车走了。
柏正低头,她眼睑上还带着泪,柏正捏一下她下巴:“总算不哭了啊你,怎么这么娇气,吼你一句你就哭。你早晚得活活把老子气死。”
喻嗔想说什么,但是车里除却他们两个,还有一群坏兮兮的少年。
她忍住没说话,头上还盖着柏正的衣服,眼眸湿润望着他。
她一路抿紧唇不吭声,搞得柏正无端心慌。
小没良心的去救牧原,他都没说什么,怎么就给他脸色看了。
他看看车上一众看好戏的兄弟们,良久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错了行不行,以后再也不凶你,笑一个,嗯?”
乔辉忍住笑,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柏正心中无奈,在所有人调侃的目光下,低低笑道:“给个面子啊小宝贝,大家都看着呢。”
她抬起手,十分珍惜地,轻轻摸摸他眼睛。
柏正愣住。
他竟然难得生出几分不好意思,半晌,他低咳一声,握住那只作乱的小手,瞪了一眼乔辉他们:“看你妈看,都转过去。”
乔辉他们也乖觉,转过头,但是眼风却忍不住偷偷瞄柏正和喻嗔。
好在医院很快就到了。
柏正没有拒绝检查,他肌肉确实很痛,哪怕触感不明显,都感受到了那股骨头里发疼的痛意。
明年四月份就要参加选拔了,这个时候他不能受伤。
医生检查了一遍,道:“肌肉严重拉伤,可能有一段时间会脱力,好好调养。”
“手臂会不会出问题?”乔辉连忙追问。
“恢复得好就不会。”
众人这才放心。
医生走出去,柏正看一眼旁边的喻嗔,踹了脚庞书荣他们:“识不识趣啊,你们赶紧走。”
正哥太拔吊无情了!
乔辉笑嘻嘻和庞书荣他们出去了。
他们人走完,柏正这才握住她的手,重新放回自己脸上,他也不在乎脱力不脱力,笑道:“现在给你摸。”
喻嗔很想笑,但实际上,她眼泪都差点儿出来了。
她并不抗拒,捧着少年脸颊。
柔软的手指触碰他英挺的脸,柏正道:“怎么了,吓坏了吗?或者哪里伤着了?”
怎么少女整个人都不对劲?
喻嗔依旧不说话,事实上,她今天一直很不对劲,以往时时刻刻注意在人前与他这个混账保持距离,今天竟然都忘了。
“医生都说我没事了,我不是给你说过,我没什么触觉,一点都不痛。”柏正带着几分烦躁道,“或者你不是在担心我,而是担心牧原?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没为难他,你总不至于怀疑那栏杆我动了手脚?”
喻嗔摇摇头。
窗外秋风吹进来,医院的几棵银杏树尚且翠绿,只有少数几片,被初秋染成了金色。
喻嗔看着柏正的眼睛,轻声道:“我的确吓坏了,我怕失去你。”
柏正不可思议看向她,仿佛自己出现了幻听。
怕……她说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