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剑气横贯。
那尊佛相金身怒目,一杆金刚降魔杵,如山如岳,迎向剑气,朝着李道昌当头劈来。
三尺玄离,一丈降魔。
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力,相互碰撞。
恐怖的气机炸开,余波生成几根粗如大缸的龙卷,天地气象围绕龙轴,旋转起无数尘土,朝着四周散去。
一时间天地撕裂。
已退走几十丈的陈长安,赶紧让跳莲再度驾车退走百丈之远,险之又险地避开那些龙卷,心中暗惊。
这等恐怖威势,一旦沾染半点,都逃不离一个神魂俱散的下场。也就是那位西魏老僧有所顾忌,并未一来就使出全力,否则就凭十万剑雨,也拖延不了分毫。
他眯眼望着远处的战场,默然不语。
倒是身边负责驾车的跳莲,脸色惨白,额头渗出不少香汗,娇喘道:“主子,这四品境也太恐怖些了。”
陈长安并不言语,瞬也不瞬地看着远处。
远处,紫雷炸落,龙卷四起。
天地异象。
看了片刻,陈长安才幽幽道:“跳莲姐姐,你在楼中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四品的厉害?倘若不是如此,姐姐此刻也不会在我身边了。”
跳莲娇喘呻吟道:“主子,奴奴,奴奴是真心的。”
声音魅惑。
“主子,主子要不是不信奴奴,可以摸摸看啊。”她如莲瓣娇美的唇角微微嗡动,吐出勾人的词句。
陈长安神色微变,听雨楼的舞姬自是美艳,一身红莲白衣的装束,胸前峰峦斤两十足,端地惹人怜爱。可他不敢起任何心思,也不去看她一眼,鼻口观心,心神戒备。
说着要让陈长安摸摸看的跳莲,轻轻一叹,好似不堪承受远处的斗法余波,身子不住颤抖,最终酥体一软,倒在陈长安肩头,娇软道:“主子,奴奴,奴奴,好怕。”
陈长安身体僵硬,纹丝不动,任由她贴身靠近,体内那半枚凶险符篆,微微亮起。
此刻,远处佛相金身,在老僧不计代价消耗灵力和心血的催动之下,一根降魔杵威猛绝伦,与玄离相撞十几个回合后,最终一记势力大沉的直刺,突破李道昌的剑势,自他左胸贯穿而过,将他整个人串在杵上挑至空中。
“妖魔外道。”佛相右手持杵,左手施展降魔印,口吐真言,一百零八道卍字环绕李道昌周身,封住他身体点灵窍穴。
身子被金刚降魔杵贯穿而过,明明受了重创,被挂在半空的李道昌,半点鲜血不流,任由修迷楼山印记封印在身,年轻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微笑,声音爽朗道:“浮生如梦,死生不过虚诞。”
他说着,降魔杵上的身子如烟沙飞散,绕过那尊佛相,落在老僧身前,积沙成身,再度恢复成年轻模样。
只是两鬓青丝已成雪白。
他看着老僧,抚剑一笑。
当年那场变故后,师尊说他这一脉当兴在明,他便舍了雪隐,不再握剑。窝在知北楼,苟且偷生,一躺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春秋大梦,听风看云,摇一柄蒲扇,偷得浮生清闲。原以为余生也就如此了,可随之而来的五百年两山之争,大争之世,总该有不同的气象。
如今小师弟已有了气候,大宫主要他出剑,那就出吧。
浮生终究不过一场幻梦,如是而已。
身后修迷楼山的三丈佛相回转金身,降魔杵挥舞,裂开一道道痕迹。
西魏老僧,气息已经萎靡不少,面对近在咫尺的李道昌,一颗禅心四动,怒声喝道:“连山竟敢不杀你。”
李道昌冷笑不止,“当年的旧账,是该了了。”他手握玄离,一身紫色道袍迎风而动,剑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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