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各种势力组成的临时联盟, 里面的人各怀鬼胎, 士气又低到了谷底, 在最先动摇的人悄悄离开后, 整个联盟仿佛名存实亡——
当然,这个临时联盟不可能就这么消失, 可再想要把金阙楼阻隔在城外已经不现实了。
金阙楼就这么堂而皇之占据了金陵城, 在江南七州狠狠撕开一道口子。
而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行动的大功臣江晚正坐镇金陵城,为接下来的行动做规划的时候, 只有紫芜夫人等人知道她已经悄悄离开。
她一路轻功, 骑马轮换,几乎是披星戴月一般赶回了金阙楼。
她刚刚踏进大门,就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 低声道, “少楼主,楼主在摘星台等您。”
摘星台算是半露天的建筑, 建的作用就是用来充当宴会场地, 故而周围风景优美, 旁边还有一处莲花池, 到了盛夏还能看要妖娆绽放的红莲, 而现在只是初夏,水面上稀稀落落的竖着几个花骨朵, 湖水下面有颜色各异的锦鲤鱼追逐着饵料。
白云歌道, “想说什么就说吧, 为师在这里听着。”
江晚一点都不意外, 在她武功突飞猛进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斟酌了下,她就直言道,“我想离开金阙楼。”
现在的金阙楼正是如日中天,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加入,而作为少楼主,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论起江湖权势,就是江南那几个世家家主都不一定及的上江晚。
——毕竟白云歌从没有限制过她作为少楼主的权利。
“嗯?”白云歌一把把手里的饵料全都撒了下去,靠在栏杆上,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江晚。
“道不同,不相为谋。”
朝着这边来汇报事的罗浮听到这句从摘星台传说的话,忽的停住,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在如今,谁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反抗白云歌的权威。
还是用如此严厉的措辞。
“哦?”白云歌似乎也因为这严厉的一句话而坐直了身体,“你是我养大的,你现在所学全都是我教的,天地君亲师,我是你师父,你现在要忤逆你的师父?”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
江晚早就在来之前做好了一切准备,她道,“师父,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她很多事情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是您告诉我,我所学的《万剑谱》下篇要自己悟出来,里面一共有九剑,这九剑你说可以叫心剑,也可以叫无名剑。”
“我在天绝峰上悟出来一招,可是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悟出来的,从下山后我就一直在思考。”
“直到了武林大会结束我仍旧没有想出来,您又让我带着人去肃清江北境。”
“对,是我让你去的,你出色完成了任务。”白云歌赞赏了一句,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江晚忽然话头一转,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师父,你说过你的心剑是红尘剑诀,您的目标也是一统江湖。”
“没错。”
“您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迈进,就算在天绝峰十年,您也没有放弃,依旧在缓慢布局。”最终还成功了。
这才是白云歌最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
“可是这是您的道,不是我的。”
江晚说的越发坦然,在这种时候没有必要再遮掩,“您的目标在逐渐实现,在帮助您实现这个目标的时候,我并不是十分的开心。”
就像是白云歌很久之前评价江晚的一句话,她是个很缺乏攻击性的人,这句话的意思是,若是有人主动对她出手,她必定不会犹豫,还给对方同等犀利的反击,可是她很少会主动攻击的人,这个攻...击不是武功上的比斗,而是出于某种私人的目的去主动攻击其他人,这个攻击包括并不仅限于武功。
这大概也是白云歌曾经评价她的那句“太上忘情”有关,她距离天上忘情还有很远,可是她有着修道人特有的清心寡欲。
她并不像白云歌一样享受奢华,追逐权势,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永远是可有可无。
她无法真的从中得到什么快感,所以让她出于权势的目的去攻击一个本来与世无争只是不愿意臣服的门派,她感觉到了不舒服。
“那个时候我就思考,我想要的是什么。”
她在天绝峰上的九年没有想过这些,只是思考如何练好《万剑谱》,那里的世界太过枯燥,也太过单一,她还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还有白云歌在前面给她引路。
她也不必思考太多。
可是下了山后,遇到越来越多事后,她开始思考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白云歌:“你得到答案了?是什么?”
“没有。”江晚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得到答案。”
或者说她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她见过的世界还太小,谁知道她现在想要的是不是以后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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