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被吓得不轻,看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堵在门口,她只能紧紧地护着桃儿,心里还担心着屋里的两个小的,嘴上一个劲儿地说:“我男人不会欠这么多钱的,他不会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桃儿紧紧地抓着叶氏的衣角,大半个身子被叶氏挡在后面,已经吓得哭不出来了。
“切,男人嘛,赌钱喝酒玩女人,不就是这么点儿事,你以为你男人是个好的,在你没看见的地儿,谁知道是个什么样儿。”其中一个男人笑得吊儿郎当地说。
叶氏的脸色发白,胸口又开始发闷,虚汗不停地往外冒,但担心着几个孩子,只能勉力地撑着,声音孱弱地说:“我家男人刚从外地回来,出门了一个多月,怎么可能前些日子欠了你们的钱,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
“白纸黑字写着,你男人按的手印,你抵赖也没用。”一直沉着脸的男人从话里掏出那张欠条,在叶氏面前晃了晃,然后又黑着脸揣回怀里。
叶氏根本不识字,所以完全不知道那纸上写得到底是什么,只是右下角那个鲜红的指印,看得她心里发颤,手脚越来越冰冷,脑袋疼得突突地跳,几乎要眼前发黑晕厥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屋里忽然传来孩子的哭声,叶氏的心里又是一凉。
脸上一直挂笑的男人听到哭声顿时挑眉,越过叶氏就朝里屋走过去,看到两个悠车子并排挂在子孙椽上,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点儿,掀开被子看了看说:“呦,家里人口还不少。”
叶氏刚才没能拦住这男人,只能追着他进屋,眼看着他伸手去掀孩子的被子,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桃儿忽然跑上去,捶打着那人的大腿嚷道:“你别欺负我弟弟妹妹……”
“呦,小妮子倒是挺有种!”那人一把拎起桃儿,对她那毫无力道的连打带踢丝毫不当回事,一把抓住她拎起来说。
叶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去一把抢回女儿,扑通一声跪下道:“两位大哥行行好,我男人晌午前就能回来,有什么话等他回来再说,倘若他真的欠你们的钱,我们砸锅卖铁也一定会还上的。”
“这还像句人话。”男人拍拍手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早这样配合不就好了,我们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大家出来也不过是混口饭吃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叶氏此时已经完全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她头晕目眩地跪坐在地上,无力地靠着炕沿儿,双手紧紧地搂着桃儿,几乎要把她勒得喘不上气来。
桃儿没有出声,反而回手也搂住叶氏,眼睛盯着两个悠车子,眼睛里满是戒备的神色,却没发现叶氏的身子越发软了下去。
徐杏儿在山子家觉得身上不舒服,出门前那种心里的不踏实感又再次浮现出来,心里慌得不行,她出门找到许老三道:“爹,拜完师了,咱们赶紧回家吧,娘一人带着三个小的在家我不放心。”
许老三见女儿脸上不太好,又见山子也拧着眉头,不由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咱们的拜师礼送得太少了是么?”
山子赶紧解释说:“不是为了拜师的事儿,只是杏儿刚才身子突然不舒服,我说去郎中那边看看她又不肯,非要说心里不踏实,要赶紧回家才行。”说着又有些担忧地看向许杏儿。
许杏儿自己走到独轮车边,催促许老三道:“爹,快走吧,不然午饭都赶不上了,娘该担心了。”然后心不在焉地朝山子摆摆手道,“山子哥,我先回去了,你啥时候去跑山记得叫上我。”
回去的一路上许杏儿都觉得胸口发冷,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完全听不到许老三说了什么,开口就是催促他快些走。
许老三见状也不再多问,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回去。
许老三刚走出林子,就被成哥儿爹叫住让搭把手,许杏儿等不及他们弄完,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双脚差点儿绊在一处摔倒,匆忙地稳住身子,踉踉跄跄地朝自家跑去。
她一进院子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家里没扫院子不说,两只鸡没有放出来,似乎也没有喂,急得在鸡架子里乱扑腾。
许杏儿狐疑地放慢脚步,忽然捏着嗓子冲屋里嚷道:“家里有人么,路过讨口水喝。”
屋里走出来个沉着脸的男人,冷声道:“家里没水了,去别家讨吧。”
许杏儿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她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记忆里也完全搜索不到。退一步说,虽然自己捏着嗓子声音有些不太一样,但叶氏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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