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文飞满眼的不解,顾忧叹了口气,
“你的脸伤成这样,俺也有责任,如果你洗心革面,做为一个医生,给你治疗也是应该的。”
张文飞瞪着一只独眼,默默的看着顾忧离去,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她与顾忧最根本的差据,
不是医术,不是长相,也不是出身,更不是其它什么东西,而是做为一个人的那颗心……
…
晚上九点多钟的戈壁滩,天天渐渐暗了下来,退去了白天的炙热,随着夜晚的到来,风瞬间就凉了下来。
已经是第四天的夜里了,贺朋钢他们五个终于摸到了距离目的地还有几十公里的地方。
经过几天的风吹日晒,狼追狗咬,五个人都已经脱了相,几个人的头发都变成了灰白色,跟老头似的,头皮里全是沙子。
就连眉毛耳朵里一抠都能抠出一撮沙来,身上的衣服就更别提了,已经看不出军绿色,在沙子里滚的快跟沙子堆一个色儿了。
身上的水已经严重告急,除了吴天和孙海军的水壶里还有个壶底,贺朋钢他们仨的水壶里都干的能冒烟。
五个人的嘴唇干裂的起着大块大块的死皮,裂着一道一道渗血的口子。全身上下唯独一双眼睛还算晶亮。
“前面应该有个小湖,如果水能喝,咱们还能补给一下!”
吴天趴在地上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那里是一处洼地,能看得到周围零星的长着一些绿草。
“会不会有狼,快到终点了,那些家伙肯定都疯了!”
孙海军说到。
“有没有咱们也得过去,离着限定的时间也就十多个小时了!”
吴天抬头看了看前方的天空脸突然就沉了下来。
贺朋钢几个人也向前方看去,这一看几个人全都是倒抽一口冷气,前方天边仅剩的一丝光亮已经被一片滚滚而来的黄沙覆盖,整个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草,沙尘爆!”
孙海军啐了一口!
一阵汽车马达声从远处传来,五个人看着一辆辆军官的作战车迅速的彻底,毫无疑问他们这条路线将是沙尘爆袭击的地方。
“娘咧,咱们咋这么倒霉啊!”
段宝库一脸死了娘的表情。
谁都知道在戈壁滩上遇到沙尘暴意味着什么,这铺天盖地的沙子,能刮的你满头满脸的沙不说,更能让人在其中迷失方向,
每年在这片土地上,死于沙尘暴的人不在少数。
贺朋钢还是第一次见到沙尘暴,当时就傻了眼,要是现在改变路线,他们就不可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到达疑点,无疑天公不作美,他们似乎已经被判了死刑。
李果四下看了看,倒显得很镇定,
“哥几个敢不敢赌一把!”
吴天和孙海军马上转了过来,坚持到现在,那是多不容易的事,任谁都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说说看,怎么个赌法!”
“咱们五个人绑在一块,只要带头的方向不搞错,应该就没问题!”
“别闹了,你知道不知道沙尘暴最大风力有多大,那沙子打到脸上连眼都睁不开。”
段宝库马上反驳到。
“你小子闭嘴,就你特娘的泄气!”
孙海军蒲扇一样的巴掌直接照段宝库的大脑门来了一巴掌。
“如果前面的湖里有水,不管能不能喝,咱们都把水壶灌满,到时候,用衣服撕下来的布打湿,蒙住口鼻,再给打头的人套上这个!”
李果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塑料袋。
吴天嘴角微微勾了勾,一把抢过李果手中的塑料袋欣喜的看了看,揣进了自个的口袋,
“我来打头,只要哥几个信得过我,我一定能把大家带到终点!”
五个人的手搭到一块,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战士就是这样,满腔的热血,有危险就有挑战!
几个人又在原地趴了一会,不再见作战车出来,吴天大手一挥,五个人快速的向前方可能存在的湖区奔去。
贺朋钢的腿已经好了不少,虽然还很疼,但他依旧咬着牙坚持着,他不想拖大家的后腿。
远远望着那片草滩不远,可真是望山跑死马,几个人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看到脚下有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