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暖阳从山里刚刚发出嫩芽的林间洒下斑驳的金光,老方开着车子小心的驶在进卧良村的这条山路上,路上大大小小的坑不算好走,坐在上边也是颠的狠。
好在已经是初春枝条已经吐出小手指肚那么大的嫩叶,看着还不算乏味。
顾忧摇下车窗,一股暖风吹来,带着初春的泥土香气,
“村里估计都在种地了吧!”
“嗯,俺就是想着回来帮点忙呢!”
田杏有点兴奋的说,看来她在药厂工作的还挺顺心。
车子出了山路,一片金阳洒满前窗,顾忧伸手挡了挡,眯着眼向村大队后面的地里张望,果然有三三两从的人戴着草帽,站在地里正在播种。
“这会应该都在种苞米吧!”
“嗯,种完苞米应该就是麦子了!”
田杏也笑着向地里望去。
“吱!”
车子在大队部前的晒谷场停了下来,老方下车帮着顾忧把车上三麻袋的药种子搬了下来,
“院长,我给你扛家去吧!”老方瞅了眼通往顾忧家的小道。
顾忧探头瞅了眼大队部,冲老方摆了摆手,
“方叔,你身子刚好,别累着,这种子就放大队吧,田杏他爹就在这不怕的。”
田杏刚刚听到老方叫顾忧院长,脸上还凝着惊诧的表情,两只眼不停的打量着顾忧,
“忧,你啥时候都成院长了!咋也不告诉俺一声!”
顾忧抿嘴带着苦笑,她这个院长就是个幌子,能当多长时间还不知道呢,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
“俺就是替一阵子,现在院里没合适的人,过一阵俺就不是院长了!”
老方听这话有些诧异却没吱声,田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里却尽是羡慕,相仿的年纪,顾忧进城不过半年,就成了高级部门的院长,可她却还是个捡拾草药的伙计,这差距,让田杏心里头有些泛酸。
“哎,忧,杏,你俩咋一块堆回来了?”
田杏一扭头,正看到田胜利从大队出来,兴冲冲的就冲了上去,
“爹,俺想着这几天春忙,特意请假回来帮你忙和忙和。”
田胜利一笑眼角堆起几道深深的皱纹,
“好好,那忧呢,”
转眼看到地上堆着的三个半人来高鼓鼓的麻袋马上反应过来,
“哦,是回来送草药种子的吧!”
顾忧点点头,
“嗯,田叔,这种子先在大队里放着中不?俺瞅瞅不行这几天有空再让俺哥扛回家去。”
“那有啥不中的,俺帮你扛进去!”
田胜利体格子还算不错,跟老方两人一搭手,把三袋子种子全都抬进了屋。
“忧俺可跟你说,前两天市里的领导来咱们村了,俺还跟他们说你想在山上种草药的事了,市里领导也挺关心的呢!”
田胜利把三袋子种子码在墙边抬手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土。
“叔,这事还不一定能成呢,现在说有点早!等要是真搞出个啥模样了,您倒是可以跟市里申请点补助啥的。”
田胜利有点尴尬的笑笑,
“俺已经跟市里领导说了,村长俺不干了,估计这几天新派的村长就该来了。”
顾忧和田杏一听也是愣了,虽然早知道田胜利不想当村长的事,但一到要换村长了这心里头说不出是个啥滋味来。
送走了老方,顾忧回了家,顾连喜刚从地里头回来,正在院子里用清凉的井水洗着手和脸。
这两天他一个人就把自个家和顾莲家的地全都给种完了,整个人又晒黑了一圈。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