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文这么说,其实因为一是他所说的是事实;而是他已经形成了一个思维习惯,就是无论审问的官员问什么,他都会强制性的反驳。
夏小洛带着一丝玩味的玩笑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外面不是传说他们俩关系很好么?卢军超不会救他么?”
钱学文一双眼睛闪着癫狂的光芒,如同喝醉酒一样:“知道卢军超怎么说他么?钱多人傻好骗!卢军超让他顶雷,自己得实惠,他要是死了!卢军超才高兴呢!以前的行贿受贿就一笔勾销了!我也巴望着他死呢!!!哈哈…………”
而这些话毫无保留地通过喇叭传到董九星那里!如同一个个炸雷在他头顶隆隆而过。
董九星瞬间低下头,他的眼睛喷着愤怒的火焰,咬着牙道:“我说!我全都说!”
夏小洛站起身来,悠然地走了,这个办法是他从前世的一部电影《洛城机密》那里学到的,今天竟然真的管用!
看来《博弈论》还是要经常读一读啊,纳什的“囚徒困境”真是精辟!
一胖一瘦两个审判专家此时看着年纪轻轻的妖孽,默然半晌无语,在极度的震惊与敬佩下,他们俩都愣住了,足足过了五分钟,瘦子说:“胖子,算逑,退休吧!咱还混啥!?”
两天后,铁局长带着队伍撤走了。
那天中午,又是“工作餐”,宾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铁局长提出:“老何啊,我都在这里耽误了两天了,再不接受工作,这效率也显得太低了”
何京生“非常抱歉”地对铁局长说:“铁局长,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
说着,他拿出一份《东方周末》,头版头条上“亿元造假村”陨落记几个大字分外刺眼,铁局长涨红了脸。
如同变戏法一般,夏近东也拿出一份“内参”,上面还有省委林书记的批示——“造价大案,触目惊心,这是我省建国以来涉案金额最大的造假案,建议有关部门从重从快处理,建立良好的市场经济秩序!”
铁局长好像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憋得通红,但是又无话可说,想到自己收受的董九星的银子,又一阵针芒在背,冷汗从后背涔涔地冒了出来。
杀人不见血啊。
夏近东还“十分气愤”地说:“现在的媒体真是太过分了!报道之前连个招呼也不打,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快传到省里了!”
其实,个中缘由他们两个最明白,汪东平有个同学在省委办公厅当秘书,何京生怂恿着他往上捅的。
何京生连忙端起酒杯冲铁局长道歉,道:“唉,都怪我们疏忽,没有做好保密工作!我们一定彻查!到底是谁向上面向外面泄露消息了!思维无边界,宣传有纪律!在我的治下,不能出现这么无法五天的事情。”
何京生万般无奈地道:“恐怕这个案子是无法移交到省烟草局了,现在我们骑虎难下,不得不严惩啊,检查院冲我们要人,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已经移交到检察院,提起公诉了!”
何京生一脸的义愤填膺,铁局长黑青着脸却又无可奈何,现在为只能求自保了,自己的把柄很可能已经捏在了何京生手里,赶紧调整状态,做出一个平易近人而又恨有温度的微笑,道:“老何,你们办事,我放心,以后,咱就是兄弟了!以后在省城有啥事,只管找我,其他的我不敢说,烟草行业,老哥还说得上话。”
“这个,本地特产烟叶,但是一直销路不畅啊,上次我亲自去红旗渠卷烟厂去推销烟叶,人家看都不看一眼,说我们的烟叶有虫眼,质量差!”何京生气呼呼地说。
“何县长,难得啊,难得啊!一个县长,一个县处级干部,为了本地经济的振兴,亲自去当推销员,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值得在座的各位学习。”铁局长挺着肚子赞扬道。
烟草局下来的工作组以及本地作陪的干部纷纷点头,烟草局的官老爷们一下子有点调整不了状态,心想,刚刚我们局长一直趾高气昂的,怎么气氛一下子就如此和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