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国家的粮饷,养成了骄横的作风。
夏小洛心中火气,不过他重生前的落魄的生活养成了隐忍的性格,对这种人随便发作,太丢份,他笑着往外面走去,道:“那我在门口等。”
那人还骂骂咧咧地道:“小贼头,离远点,下次我看见你,打断你的腿!”
正在这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卢狗剩!你怎么对我的客人这么没礼貌!”
正是何诗韵一手拎着一兜水果、一手拿着一个老冰棍儿走了过来。
夏小洛揶揄道:“何诗韵,你们乡政府大院的门卫挺大牌啊!”
何诗韵千娇百媚地横了他一眼道:“又不是我家的门卫,怨我么?”
卢狗剩看这穿着普通的少年竟然可以对县政府大院人人见了都得点头哈腰的千金小姐揶揄起来,心中暗骂自己眼拙,汗珠子瞬间就冒了出来,万分惭愧地道:“诗韵,是你家亲戚啊?我不是没认出来么!”
“他是我表哥!你以后对人客气点,难道不是我家客人你就可以这样推推攘攘么?人家没准是来大院办事呢?你这样冷言冷语的,人家就把我们县政府大院当成‘门难进、脸难看’的衙门了!影响多不好!”
何诗韵颐指气使地教训起卢狗剩来,没有丝毫扭捏,说得入情入理,让人不得不服气。
卢狗剩连连点头,何诗韵把一袋子水果递给夏小洛,道:“帮我提到我家里去,累死我了。”
夏小洛接过来,逗贫道:“老冰棍儿我也替你吃了呗。”
何诗韵把吃了一半的老冰棍儿递给他,夏小洛接了过来,咯吱咯吱地咬着吃了。
何诗韵想起她刚刚吮吸着冰棍儿吃情景,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羞怯和甜蜜,心道,这不是间接接吻么?
想到这里,脸红到脖子根儿了。
夏小洛不经意地看到他娇羞的模样,也想起这一关节,也一阵大窘,连忙岔开话题,道:“中原省的老文学家曹靖华先生曾经写过一篇《想当年,穿着细事莫等闲看》,还真不假,一般人往往依据你的穿着揣测你出身,我穿着这破衣服出来,当然是自找麻烦。”
何诗韵看他穿着样式老旧的衣服,“吞”儿地笑了。
县政府大院静悄悄的,巨大的香樟树遮盖出一片一片的荫凉,一时间,两人只觉得世界无比美好,心底无限的愉悦。
到了何诗韵家里,夏小洛不禁感叹,虽然是物质极度匮乏,房地长市场尚未启动的90年代初,县政府大院的房子这的格局已经远远超前。
何诗韵家是上下两层的单体别墅,有院子,一层面积有10平米,三室一厅,很宽敞,窗户也很大,采光很好。
小院里还种着一些时令的蔬菜,摆着几盆盆景,假山、怪石、奇木相映成趣,靠南墙有一个水泥混合鹅卵石修成的大金鱼池,十几条肥硕无比的大金鱼在里面活泼自在地游来游去。
夏小洛啧啧称赞,道:“果然是财大气粗。”
何诗韵有点害羞地笑道:“其实我爸也觉得这房子太奢侈了,不过其他几个县领导都是这格局,如果我们不住,反而显得不合群,住着很无奈。”
“其他几个县领导”这几个字让夏小洛心中一跳,心道,果然如此。
不过,何诗韵没有注意,这些,她把水果拿到院子里,在水龙头下冲洗着,道:“苹果,喜欢吃么?红富士的,好吃着呢。”
夏小洛看着她弯腰洗着水果,屁股自然地倔起来,轻盈的小蛮腰不足一握,棉布裙子反而被绷得紧紧的,呈现一个圆润的弧度。
夏小洛心道,果子就快熟了,他口中道:“你洗的,什么东西我不得吃啊。”
目光开始在客厅内来回扫视,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电视机旁边一个相册上。
相册里,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长身玉立,穿着军装,器宇轩昂,旁边一个面容温婉的女人,留着齐耳短发,中间站着一个巧笑倩兮的小女孩,正是童年时期的何诗韵。
而那个男子正是——何京生,他前几日因王俊伟挟持事件见过的县长大人,两人还握了一下手呢。怪不得何诗韵和她“当司机的老爸”说了一次就能让杨景初恢复教职。
怪不得何京生在王俊伟“挟持事件”现场督阵的时候,他看见何诗韵的时候有着询问的表情。
何诗韵真是低调到家了,要知道,90年代的时候,基层行政组织的权利非常大,当时尚未推行分税制等一系列改革,在地方比在中央还有实权有实惠。
县长家的姑娘能够三年时间不事张扬,她的老师、同学都不知道她的家庭出身,能做到这一点,非常难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