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这几年,是压制,也是打磨。
最主要的是,邓绥已经站稳脚跟,如日东升,不是刘祜能随随便便撼动的了。
总而言之,选刘祜最省心。
就像当年邓绥选择她,也是因为短命和省心。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刘祜能生!
后继有人,也能减少波折风浪。
必须得承认,在皇家,能生的确是个很大的优点。
刘祜云里雾里,总觉得陛下又在忽悠他。
那是换个更华丽的宫殿开枝散叶那么简单?
那是被架在火上烤!
刘祜必须得承认,这一刻,恐惧战胜了心动。
“我……”
“我不行!”
刘祜怪叫一声,马不停蹄的离宫了。
偌大的殿中,只剩下荪歌和太史令。
太史令:他是不是也应该怪叫一声,匆匆离去。
毕竟,这个时候的气氛过于凝重了。
“陛下!”
“太史令!”
太史令和荪歌同时开口。
太史令麻了,走不了了!
“太史令,你如今也在道法玄门算是登堂入室了,清河王可有帝王的命格?”
王气这种东西,在有些人眼中是真的能看出来的。
太史令:……
他只是个小小的太史令啊。
太史令硬着头皮,鼓足勇气,抬眸撞向了荪歌的眼神。
没有试探,没有戏谑,更没有杀意。
所以,陛下是认真的?
“但说无妨!”荪歌挑了挑眉,试图缓解气氛。
太史令咬咬牙“或许有。”
“但臣观之,清河王的帝王命格已断。”
“断了也可以续上。”荪歌随口接道。
毕竟,再没有比刘祜更合适的人了。
父王死了!
兄弟也死了!
只有一个不算亲厚的嫡母。
她问刘祜那些问题,并非心血来潮。
“陛下尚年少,来日方长,何需……”
荪歌古怪一笑,眼眸转动“当真还有来日方长吗?”
她非当世之人,自然最是清楚原身的死期。
太史令沉默了,就好似喉咙中被塞满了棉花,沉重又窒息。
荪歌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慵懒淡然道“太史令日后有何打算?”
“臣因陛下而明悟,初通道法,陛下在,臣在。”太史令皱着眉,声音沉闷却又坚定。
“寡人驾崩呢?”荪歌嘴角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太史令眉心跳动,颇为艰难的开口“臣大抵是会辞官归隐,闲云野鹤,一心向道。”
在他莫名其妙的灵光一闪后,曾经晦涩神秘的典籍,于他而言,都好似拥有了生命。
“高官厚禄不要了?”
“青史留名不要了?”
“位极人臣也不要了?”
想当初,太史令心心念念要在史书中名垂千古。
太史令仙风道骨,断然道“身外之物。”
“好吧,实话是家境殷实,哪怕一心翻山越岭访仙问道,也不会艰难困苦。”
“至于青史留名,倒也不必了。”
“臣还想求陛下毁去臣在朝印记,就当是一种割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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