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太后不是畏惧三公,而是她敬畏天下。
算了,既然权力在手,都得束手束脚,他还是潜心修道吧。
能不能成仙尚未可知,但一定能开动脑筋。
嫡母都不止一次夸他开悟,脑子灵光了。
荪歌随刘祜一起回到了坐落在京城的清河王府。
王府上下,被老王妃耿氏打理的井井有条。
虽唤一声老王妃,但也就是三十来岁,可谁让刘庆死的也挺早。
耿氏在看到荪歌的一刹那瞪大了双眼。
然后一巴掌不由分说的拍在了刘祜头上。
刘祜竟然将陛下从宫里拐出来了?
这是还没死了谋朝篡位登基为帝的那份心?
“嫡母,是他非要跟我出来的。”
刘祜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不服气的解释。
他都快要及冠了,还要被嫡母打。
“伯母。”
荪歌眉眼弯弯,甜甜的唤道。
耿氏的手忍不住抖了抖,脑海里冒出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陛……”
荪歌依旧笑着“这次是秘密出来。”
耿氏挥了挥手,让伺候在一旁的侍女退出去。
“陛下能来,蓬荜生辉。”
半天,求生欲至上的耿氏,挤出这么一句。
刘祜呵呵一笑,迎接他就是一巴掌,迎接陛下就是蓬荜生辉。
荪歌接话道“伯母言重了。”
“伯母能将堂兄教导的如此善良有爱心,想来伯母也是人美心善。”
“堂兄听闻母后担忧外祖母的身体,寝食难安却又不便出宫,心有所感便替母后排忧解难带朕出宫为母后尽最后的孝道。”
“堂兄大善!”
“寡人和母后都会牢记堂兄的这份善意。”
刘祜:他没有!
这次他是被骗进宫的!
耿氏脸上的笑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
三公那是好相与的?就连邓太后都拿三公没办法。
“伯母,寡人和太后会护着您和堂兄的。”
反正,清河王刘庆的子嗣已经死的只剩下刘祜这根独苗了。
耿氏听懂了话中深意,神情微缓。
邓太后这是打算收手了,不再计较刘庆当年之过。
留刘祜,也留她富贵荣华,一生安稳。
不就是侍疾,不就是被发现后有弹劾的风险?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日子太无聊,偶尔也需要被弹劾。
想到这里,耿氏伸手想揉揉刘祜的头,但刘祜眼疾手快的闪开了。
刘祜还沾沾自喜,只要他闪的快,就没有巴掌能落下。
耿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就这资质能修道,真当修道没有门槛啊?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身强体壮这一个优点了。
在皇家,这的确算一个优点。
开枝散叶吧!
“陛下,既是瞒着众人微服出巡,就以臣妇娘家侄子的身份行走于人前吧。”
“但是,脸还是得遮住。”
哪怕陛下再深入简出,但高门大户还是能认出陛下这张脸的。
遮住,便能省去太多风波。
“您稍作歇息,臣妇带您去新野君府上探望。”
她出面,总比刘祜一个愣头青出面要好。
新野君病重,刘祜非亲非故,外男非要递拜帖入内院探病,明眼人一看就有毛病。
荪歌颔首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