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高长恭叩见太上皇,皇太后。”
阿史那氏抬眸看向了高长恭。
经洛阳一战,在突厥,高长恭也是传奇人物。
许是来的匆忙,朝服还未换下。
平平常常中规中矩的朝服穿在高长恭身上却时别有一番魅力。
仿佛高长恭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证明风骨二字是真的存于世的。
阿史那氏也终于明白,为何北齐的这位青年将领在战场上要以青面獠牙面具遮面。
过于美貌,过于精致,也过于让人艳羡。
高家人的样貌还真是得天独厚啊。
阿史那氏敏锐的察觉到,在对待高纬和高湛时,高长恭的态度是不同的。
对高湛,高长恭是对皇权的诚服。
对高纬,高长恭是发自内心的忠诚。
那份忠诚,只为高纬。
年幼的新君继位,朝堂之上非但没有权臣弄权,杀伐果断,且还有才俊信服。
北齐,远比外界所以为的要强大。
阿史那氏在心中下了论断,看来她选择北齐真真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无需行礼。”
“纬儿所行之事,你可提前知晓?”
高湛连连放下画笔,墨渍浸染后,那幅被阿史那氏盛赞的画越发惨不忍睹。
阿史那氏面色如常,如同一个透明人默默的离开了殿内。
心中已有猜测和定论,若再留在殿中,反而惹人烦。
“知晓。”
“也不知晓。”
高长恭老老实实道。
“陛下只与臣说了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至于如何安,臣并不清楚。”
攘外必先安内……
只这一句,高湛便得到了答案。
他的儿子,那个尚且年幼的新君真真起了问鼎江山一统天下的心。
“你觉得胜算有几成?”
高湛心里捏着一把汗。
“陛下在何处,臣便在何处。”
“对了,太上皇,陛下曾说他想整顿吏治,发展民生,巩固国防,开源节流。”
高长恭状似无意道。
开源节流四个字,成功让高湛的关注点跑偏了。
“开源可以,节流就不必了吧。”
高湛看了眼自己富丽堂皇的太武殿,颇有些心虚。
一旦节流,他的幸福生活将大打折扣。
“你是纬儿最信重之人,多劝劝。”
“对了,这是方才跪在寡人殿外官员的名单。”
“该杀,便杀,寡人绝不会置喙。”
高湛扔给高长恭一块绢帕,随意道。
“当然,只要纬儿开口,寡人代劳也可以。”
杀人,他可实在是太喜欢了。
“走吧。”
高长恭才是真正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次次被传召,次次只有几句话。
高长恭很是纳闷,明明其中的关键,太上皇自己便能看透,可偏偏还非要从他口中再听一次。
这是什么癖好?
“等等。”
就在高长恭的身影即将踏出门槛时,高湛冷不丁的再一次开口了。
“你当真看不上寡人的儿子?”
高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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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能问的问题吗?
高长恭落荒而逃,高湛笑的肆意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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