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家族大会(三)

间接关联，不过如果没有seb10，光凭艾尔塔当时不算充足的能量储备，根本到不了山头星。

    “老祖宗，命运无常，您就不要伤心了。”曲长路劝道。

    老头哑然失笑，“对，没有谁能控制一切，有些很难分清对错。能看到你们我已经很开心了。曲龙跟我说过曲家的历史，你们这支发展得很艰难，能延续到今天历代管理层都有功。”

    曲长路顿时轻松起来，“老祖宗，老十系人这么少，分家产时很吃亏，我有些建议，希望您能考虑。”

    老头来了兴趣，“怎么说？”

    曲长路说：“曲家有功，我希望能保留小姓，家族重名率高，有小姓不容易重名。第二，北洲是家族领地，家产是您挣下来的，不过像当年那样平均分配不可能，对其他系不公平，我觉得需要设立一个起步区域，不然人口稀少的老十系会成为其他系的附庸。还有，没了，就这么多。”

    老头哈哈大笑，“你啊，人的本能，可以理解。小姓不是问题，山头星很早就有小姓，可以接受。老十对山头星有大功，你们可以自行命名居住地，底线是不能离谱。起步线我很早就考虑过，会后你们可以优先挑选一块五千平方公里的地域用于建立城市。我来山头星，老四、老十和老幺都出了大力，按照有功得奖的原则，你们聚居地的建设费用和交通工具购置费我出了。不过有一条你想过没有，这么大的面积你们怎么住？”

    曲长路抓抓脑袋，“您说的倒是，我来的时间不长，能跟我说说山头星家族成员的福利吗？”

    老头有些无奈，“宗人府网站上都有，大会结束后你可以上网了解。你们在联邦呆习惯了，不知道山头星的好处，这里不但环境好，物产丰富，吃穿住用不愁，而且交通便利。目前私人飞行器不多，民安府与联邦谈判结束后会放开限制。每位地球后裔将获得五十万山头元的安家费，不要嫌少，山头元的购买力比联邦元高出甚多。总之，你们不会吃亏的。”

    曲长路傻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卡尔文接上，“老祖宗，可以不在山头星住吗？”

    老头说：“当然可以，家族成员有选择居住地的自由，你以后可以回联邦住，北洲的财产保留，你不会嫌钱多吧？”

    卡尔文说：“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不想成为家族成员呢？”

    刺头出现，馆内的目光汇聚，老头慢悠悠地说：“呵呵，任何时候都会有不同想法的人，没关系，民安府和联邦谈妥后你如果下定决心可以离开，我会额外馈赠两百万联邦元，作为对老十系的补偿。家族成员只有一次选择机会，你要认真考虑。”

    卡尔文说：“谢谢您，我会的，突然被宗人府绑架过来，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

    听众无语，宗人府做事有些粗暴，不过没办法，有些人比较倔，认死理，平心静气说话没用。

    老头叹了口气，“老十系人丁稀少，容不得一丝失误，联邦安全机构不是木偶，动作慢了肯定会被揪住。”

    曲长路转身向后，“有想提问的吗？”

    曲龙举手，“老祖宗，我想上洗手间。”

    馆内一阵大笑，老头也笑了，“今天主要是聚聚，不是工作会议，你们随意，不用顾忌我的想法。”

    话音刚落，上千人争先恐后地站起来，急急忙忙往洗手间走，包括居徐泽。宗人府为这次大会准备的水果和饮料都是高级货，大量的外星水果从未见过，宽松的气氛和诱人的食物勾起了无数人的食欲，嘴馋的忍不住多吃了点。

    老头脸上的笑意难掩，锡尔图又一次面露古怪，余哲忍不住多想了一点，老头可能早就想过这种情况会出现。对了，锡尔图前面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老头说的话很熟悉，搜索生物电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宗庙广场上那个自杀的“小兔崽子”的话，不由得苦笑，老头的老顽童风格再现，怪不得锡尔图神色古怪。自己的记性明显没有锡尔图好，不是一个等级。

    老十系的人没有再提问，老头于是率队移动，进入老十一系的地盘，诺尔.鲁克斯和加斯帕尔.艾本顿恭候。老十一虽精，但父亲显然对他很了解，问话很有针对性。小鲁克斯家族和艾本顿家族都不算强，但也不弱，跟老大系相当，成员复杂，各种肤色的都有，家族管理层没在意，毕竟先祖就是混血儿。

    余哲跟老十一系的人都不熟，包括李旭融在内，百无聊赖。老头兴致勃勃，和诺尔及加斯帕尔说了二十多分钟，可把余哲给憋坏了，他的耐性虽好，但不是在这种场合。

    队伍终于开始移动，老幺系有看头。老幺系的人很少，比老十系略多，一群女人拉着亲属过来充数，真实数量可能不如老十系，都是当年的恩怨闹的。老幺的后裔受创严重，男性后裔数量不大，女性后裔更少。陈鲁汉缩在第九排吃着水果，目光呆滞，可能已经知道了游家的实际情况，所以才觉得难以选择。山头星帮游家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他是老幺的明确后裔，可以在山头星居住，但前提是脱离游家，山头星的族规网上有，不接受跨家族的成员。游家是伊艾弗一个大势力的下属势力，不可能改换门庭，再说就算换，也绝不会是李家。游家有感情，山头星这边有好处，着实让人难以选择。这人的朋友不多，人际交往能力值得商榷。

    “老祖宗好！”李琉璃和李龙江一起鞠躬。

    老头笑眯眯，“都好，坐着聊，不要拘束。”

    三人说着家常，没有提及核心问题。余哲在边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琉璃的真名不知道叫什么，也许就叫李琉璃，很早就跟宗人府有联系，李龙江难说。从两人亲戚的齐全程度来看，他们跟山头星的关系不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搭上的。老幺系的成年代表没几个是庸才，大部分都属于成功人士，就是数量太少。

    “老祖宗，山头星真的需要建立大规模的太空军吗？”李龙江问。

    老头摇头，“不需要，不过必须为以后做准备，如果忘记战备，迟早会出问题。你们不喜欢智脑四系，就不能指望他们帮忙处理一些小纠纷。”

    李琉璃笑道：“我的想法跟别人不同，如果有智脑四系帮忙，相信日子会过得轻松自在，有选择总比没选择好。”

    老头赞道：“没错，人比高级智脑更可怕，因为人的想法难以琢磨，地球人对环境影响的抵抗能力比较差。大部分人一直顽固地认为高级智脑是个威胁，却没想过高级智脑为什么要毁灭人类，现在不是地球时代。你们是专业人士，肯定研究过我成立国泰府的目的。忘战必危，家族成员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作后盾，行走范围势必受到限制。”

    “以后戈地那人跟家族的关系怎么处理？”第二排有人说话，随即自我介绍，“王晨浩见过老祖宗。”

    老头点头微笑，“家族不是国家，山头星李家族的家族成员分布广泛，威国系是伦特人，部分住在泰伯斯。威戈系是戈地那的王室，威卡系目前在卡班巴发展势头良好。他们都是我的养子后裔，除威国系部分在山头星居住，威戈系和威卡系都不在山头星系。明白没？你们可能觉得我很狂妄，哈哈。”

    大部分人觉得莫名其妙，小部分人则若有所思，余哲彻底明白了，老头整的动静似乎大了些。他的意思很明确，威戈系即戈地那王室可以在山头星自由通行，享有家族成员的一切待遇。卡班巴现任首领拉达莫什的祖父也是首领，曾孙济隆加极为出色，十有**会成为继任者。威卡系精英辈出，家教一流，广受卡班巴人爱戴，跟王室没有什么区别。伦特有数量惊人之极的移民，特质跟威国系相同，可以说是威国系的分支，一旦母神放开国王权杖限制，威国系迟早会成为王室。如果不出意外，山头星李家族的家族成员中将会出现三个文明的国王。伦特有四亿多人，戈地那人近二十亿，卡班巴人七亿多，三个养子系加在一起足以抵消伊艾弗人的所有优势。

    山头星给伦特王国提供的技术资料价值难以估计，绝大部分都超过伊艾弗联邦军现有的水平，无所不包。国王斯米特亚跟桑古老头密谈时肯定讨论过这种情况，他们心知肚明，只有自己糊里糊涂的。普罗托人和拉乌克人轮番出手，母神又在沉睡中，泰伯斯依靠山头星的援助打垮了强大的普罗托人。国王以前没有注意到伦特军方战斗力的飙升，威国系以为自己的伪装出色，没想到是超量移民作用的结果。威国系应该分成了两部分，大威国系指伦特王国的伦特移民，布戈扬老头搞不好也是山头星移民的后裔。小威国系指泰伯斯威国系总部加伦特洲的威国系族人，他们带有家族标记。

    山头星的技术扩散到伦特王国、戈地那王国和卡班巴，改变了银河系的局势，老头不愧是搅局者，跟威森科技当年的风格一脉相承，喜欢卖技术，只是因为交易对象不同，更完善和彻底。老头如此做的目的就俩字，名和利，后裔有人当国王是“名”，为山头星赢得可靠的同盟是“利”。

    大威国系有母神庇护，小威国系是山头星和泰伯斯交流的纽带。卡班巴人有禄杜庇护，又能得到戈地那人的支持。伦特人说戈地那人很丑很暴戾，只是感情作用的结果，这个种族很单纯，很极端，对精神控制的抵御能力不下于涂法拉高级战士。戈地那挨着山头星，想买什么这边都有，人多又善战，家族可以说固若金汤，无论强大生命还是发达文明都丝毫不惧，不管哪种类型的冲突都可以摆平。智脑四系只是个备份，无数人盯着山头星的智脑和机器人，没想过老头早已经拉好了关系，就算没有智脑四系，伊艾弗也拿山头星一点办法都没有。国泰民安四系清理后起码有五千多万人，教育发达，技术储备数也数不清。

    “走吧，老幺系这边结束了，得去义子系那边。”锡尔图捅陷入沉思中的皮迪大人。

    余哲没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茫然地跟着队伍走，山头星这个怪异之地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以后有热闹好看了。

    “老祖宗好！”一阵山呼海啸将有些迷糊的人全部惊醒，包括余哲。

    义子四系足有三万余人，大奥图家族族长梅杜纳.姆万扎、安委会主任奥普洛卡.伊什特、吕曼扬达和小奥图家族族长奥图七郎代表巴拉戈伊.姆万扎、阿拉万.伊什特、吕曼安达帕和奥雷亚纳，排成一行。老头脸上像开了一朵花，可以看出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义子四系的来历馆内的人现在都不陌生，严格来说是养子四系，真正的养子，不但受过严格的教育，还有一份财产继承权，每系1600万联邦元在当年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现在也不是普通家庭能拿得出来的。

    “我一直认为，兼具血统和观念认同的才是最坚定的支持者，没指望过四系能延续到今天，你们超出了我的期望值，做得好，很好。”

    奥图七郎有些惭愧地出列，“老祖宗，奥雷亚纳的后裔让您失望了。”

    老头摇头，“商业是文化的腐蚀剂，长期在商海游走，职业习惯会影响观念，不能怪你们，奥雷亚纳做得很好。当初他问我要注意什么，我说除了一些禁忌不能碰，其他的都可以便宜行事，死板的人赚不到钱，没钱谈理想是一句空话。既要坚持原则，又要懂得变通，不要轻易被别人的言语影响。伊艾弗媒体发达，要分辨哪些是真的洗脑，那些是劝世良言。”

    “那您准备怎么处理奥雷家族的成员？”奥图七郎小心翼翼地问。

    老头哈哈大笑，“你们啊，总把我当老虎。我知道奥图家族跟奥雷家族来往密切，生活中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过你们既然打算加入家族，就要与过去的生活逐步脱离，两全的选择是没有的。山头星和联邦谈妥后，你们便可以行动了，逐步理清以前的麻烦。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有时候需要赌，你们看着办吧。”

    “老祖宗，我们四系可以在山头星从政吗？”伊巴库拉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老头说：“山头星以前是小政府，职位不多，自动政务系统发达，其他洲都已经形成了习惯，会自觉遵守族规。完全开放后麻烦肯定大增，需要专业的公务员，四系如果加入家族，就享有家族成员的权利，从政不是问题。山头星武风鼎盛，高手众多，不要被人扁了。”

    伊巴库拉毫无畏惧，“哪里都有麻烦，如果胡搅蛮缠，活该被打。那工商业呢？”

    老头答道：“农业和工商业都不是问题，低级岗位中，除了一些不适合机器人做的工作，其他的都已被淘汰。具体事项民安府正在整理相关的族规，你们可以上网站看看，不要把山头星想得那么原始，有些方面比联邦更先进。这里对金融业有些限制，你们要多注意。严格来说，我是山头星最大的资本家兼吸血鬼，八系都是我剥削的对象。”

    老头最后一句话把大家逗乐了，一起凑热闹。有人开头，问的人就多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言，老头耐心地解答，主要是大方向，都是将来会进行变更的部分，跟现有体制不能等同，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余哲能理解，山头星目前是相对封闭的状态，地球后裔加入，开放星球，各种问题会相继出现，需要更强的专业部门。伦特原始，先祖们创造了数量惊人的财富，所以后裔才能躺在财富堆上快活。山头星的原始财富都是老头创造的，最主要的部分来自于威森科技的研究成果和“山头”号带过来的一些设备，估计家族共同基金会分出相当一部分补偿当年的研究员后裔，尤其是生物学部、纳米学部、计算机学部及秘密研究机构研究员的后裔，部分人当年损失惨重，都是老头的安排惹起的。老头很有可能冰释前嫌，挑出一些过分的杀掉，其余的当没发生过，样样理清很难，还不如放过，毕竟得考虑机会成本，他一个老人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斤斤计较。

    义子系花了一个多小时，九人团终于继续前行。国泰民安四系都是土著，没什么好聊的，有些也不能让地球后裔知道，草草走了过场。

    重头戏在核心圈后裔，老头的第一句话就让绝大部分人失色，“请联邦代表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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