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收入囊中,让她自觉自愿围着他转。
午饭忙活了半天,烧了三个菜一个汤,还有那盘炸好的桂花年糕。之前在超市买了两条鲫鱼,用油煎过,炖出来的汤是奶白色,顾夏一向都是周到的,会为他递碗递勺、夹菜添汤,动作随意,没有刻意的讨好,展少辉问了一句:“如果我不是你老板,你还会为我做这些吗?”
“就算你不是我老板,也是半个朋友。”顾夏手上拿着筷子,不经思索就答了。
展少辉没看她,慢条斯理地喝汤,“为什么是半个?”
顾夏实话实说,“因为你身份那么特别,我不想高攀你。”
“其实,”展少辉声音带了笑意,“你高攀一下也没什么。”
顾夏继续低头吃饭,有些事情顾夏不去想,想多了也是自寻烦恼;有些关系,维持在一个层次就够了,多深入一层说不定会出现非常糟糕的局面,顾夏是真的不想误会展少辉,声音瓮瓮的,顾夏听见自己说,“展少,你不要老来找我。”
展少辉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为什么?”
顾夏真的不想两个人来往得如此频繁,这样一个男人,放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偏偏对她特别关照,说是朋友吧,似乎又多了一点点暧昧。他们差距太大,若是对他产生了想法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觉得应该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展少,你要是想找人一起打牌吃饭,其实有很多人愿意做;我也有我自己的事,你这样老是占用我的空闲时间,我很不方便的。”
“你不乐意我占用你的时间?”展少辉语气不善。
顾夏坚持道,“我有自己的事。”
展少辉心里不痛快,顾夏就有本事把他好好的心情搞得毛毛躁躁,嫌弃他占用她的时间,有多少人妄想和他一起出去玩,偏偏顾夏不乐意,现在还敢明目张胆地拒绝他。展少辉有点生气了,把筷子往旁边一放,唇线紧抿,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无奈。顾夏在旁边也不做声,他气了一会,又拉长眼尾笑了,“你还欠着我近八百万的赌帐。”
他如愿以偿看到顾夏面色转换了一下,顾夏又不是第一次让人生气,她最终还是不能拒绝他,有权有势就是好,展少辉勾着眼尾,又拿起了筷子,“等你什么时候把你的赌帐清掉,再来说这些话。现在嘛,帮我弄点鱼肉。”
顾夏看着展少辉冷峻的眉眼盯着自己,最终还是给他剔了一块鱼肉夹过去。反正展少辉是不管她的意见的,顾夏也没办法。大概这天展少辉心情算不上很好,吃完饭就匆匆走了,走的时候顾夏碗都还没收拾。后来有人打电话过来问她要买哪天的火车票,顾夏说了日期,傍晚的时候倒是有个男人过来,把一张软卧的火车票递给了她。
晚上顾夏在床上抱着手机,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把他惹生气了,思前想后半天,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他帮自己定了火车票。等了很久那头都没有回,顾夏才把手机放在一旁。
这个周末没去打牌,年前其实没什么机会再和展少辉一起出去吃饭打牌,下周连续上七天班,然后就是春节。顾夏一直没有接到展少辉的电话,她开始慢慢收拾行李,准备过两天就踏上回家的旅途时,倒是接到一个不常联系的人打来的电话,那个人是赵古。
顾夏和赵古因着季飞扬的关系吃了两次饭,平时也没什么联系,赵古说要过年了,请了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唱歌,非要顾夏一起去,还说顾夏不去就是不把他当朋友云云。最终盛情难却,顾夏应了下来。
顾夏是下了班就直接去了吃饭的地方,一个有很大院子的饭庄,七八个人围成一桌,都是年轻男女,除了赵古,其他人顾夏都不认识。不过赵古热情又健谈,有意地把她带入他们的谈话中,到了年底,话题也很容易找,饭菜刚上,大家聊得正开心的时候,顾夏没想到季飞扬竟然过来了。
季飞扬只是朝她淡淡笑了笑,服务员上来加了一副碗筷,旁边的人看到他,倒是热闹起来,和季飞扬一直聊个不停。顾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上一次还是在牌局上看到他,和一个书香世家的美女坐在一起,她和他只是两条平行线,时光流淌至此,顾夏看到他,已经没有大学时心跳激动的感觉。
酒足饭饱,几个人提议去唱歌,顾夏摆手说不去了,她站起身告辞,季飞扬也从旁边拿起外套,道:“我也有事,就不去了。顾夏,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