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扔掉,继续道:“没事,我赔你钱再去买一个。”
这小男孩长的虎头虎脑十分可爱,头上那束发髻被人编织十分精巧,长命百岁辫,高欢认得。一身浅蓝色的衣裤贴身合适,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高欢看,真的不哭了。
“你,过来。”高欢一指侍女道,侍女唯唯诺诺的不敢上前,高欢怒道:“既然做了看官孩子的职务,就要看好他,这么小让他随处乱跑,万一有个闪失,你回去还能有好吗?”此时侍女早就低着头,红着脸,啪嗒啪嗒的直掉眼泪,想必心里也知道自己一时疏忽差点酿成大祸,要是今日遇到的不是轿子而是一辆马车,她不敢往下想了。
高欢见她也是楚楚可怜,也没多说,从钱袋里拿出一些碎银子给侍女正色道:“拿去给他重新买个风车,好好看住他了,别在到处乱跑。”说罢转身上轿要离开。
此时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响起:“子惠在哪?我的子惠呢?”
高欢回身和这妇人一对视两人都愣在当场,这娘们居然是娄明春!
高欢略带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娄明春,只见她衣着还是那样考究华丽,贵妇气质加上熟女的韵味,让娄明春看上去依然风采犹胜当年。
娄明春上前抱紧了叫子惠的小男孩,着急的眼泪婆娑的,嘴里一直在说:“娘看看哪里伤到没有?”
高欢没有想到自己和初恋的重逢竟然是这样的突然,自己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当时也愣在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子惠看来无恙,这时娄明春才把侍女叫过来问明原委后,对着高欢深深一福道:“犬子无意冲撞了大王的天威,还请大王赎罪,奴家这厢有礼了。”
“这是……你儿子?高欢有点不信,心里却也五味杂陈,真要这孩子是自己当年造下的种,自己现在就升级为爹地了,问题是这是真的吗?
娄明春似乎看穿了高欢的心思,委身答道:“是的,这是我与我家夫君的孩子。”
高欢看着娄明春的眼睛一瞬不瞬,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娄明春不但不回避,胆儿正大光明的和高欢对视,高欢悻悻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是该恭喜你啊,当初作出的明智选择。”这话里有着明显的妒意。
娄明春微微一笑道:“大王如今也是洪福齐天的贵人,我等黎民百姓的阖家之福不值得大王羡慕。”言下之意就是放过去离开,给双方新的未来。
正当高欢还想进一步试探她时,忽然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焦急的说道:“我儿子在哪?哪个混蛋敢伤了我的儿子?”走近一看原始国子监的卢生,高欢和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当初打跑了尔朱兆后的庆功宴上,他的父亲任户部侍郎,带着他一同出现在宴会上。
这个人长的面相过于斯文,脸色看起来甚至有点病弱的苍白,浑身瘦弱无四两肉,好像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他这个样子让高欢想起前世那些吸毒的瘾君子。
卢生一看孩子和老婆都没事,就转头看向高欢,这一看,卢生惊恐的张大了嘴呆住了。
娄明春给高欢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夫君。”她好像有意无意的总是要伤害高欢,当初宁愿选择一个药罐子也不选择他。
高欢冷冷的说道:“我认识他,国子监的一个博士嘛,我以为是个什么大官。”看着娄明春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娄明春也毫不让步的回敬道:“至少他是个知书达理的斯文人,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我半步。”
“哼,就这样就让你心动了?看来你不像是会固守爱情的坚贞之人。”高欢此时心里已经有点怒火中烧的意思,他对娄明春的爱与恨都保留到现在,曾经他以为这些过去了自己对她的爱都模糊,谁知却在今天他发现自己依然心底深处深深爱着她,这样高欢有点接受不了想发火。
在场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两,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卢生满脸恭敬的上前赔礼道歉:“犬子无意冒犯天威,还望大王赎罪。”说完给高欢作了一揖,他谦恭又卑微的样子让高欢愈加愤怒,当年娄明春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儿离开自己,像卢生这样的人,在高欢眼里最多活不过三十岁,因为这个世道是武人称霸的乱世。
“哼,两人连说话都是一模一样,你两真不愧是两口子。”高欢的话里充满讥讽的味道:“这样的人,就值得让你选择离开?”
“这样的人怎么了,我选择谁是我的权利。”娄明春不喜欢他这样当着自己的面说卢生的不是,好歹卢生是自己的夫君,高欢已经是陌路人,他不能说也不配说。
“也是,咱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高欢生气的转身佛袖而去。
“你……,什么人哪?”娄明春也生气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高欢当初那个冲动的脾气依然没有改变。她哪里知道高欢平日的冷静镇定早在见到她以后就化作乌有,爱情是个坏东西,让人意乱让人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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