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让特伦奇跟上。但特伦奇依旧是望着手里的茶杯,心无旁骛的喝着茶。老人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心下暗自腹诽,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他只好继续开口。
“上一次,我就建议严肃调查K市军区,但为了防止事态扩大,实在不宜大张旗鼓的进行。所以只能是内部消化。没想到,有些人的胃口,真的很大。”
他又停下,端起茶杯,也呷了一口清茶,很享受般的闭上了眼睛。
“蔺老,我们是华国人,同时也是生意人。”
特伦奇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让已经过了那个点的蔺老有些错愕,自己方才停了那么几秒,就想让你表态。等我又说了几句,你才回答。这是反应慢还是故意的?他眉头一挑,面露喜色。
“我知道,所以上次和方先生谈完,我就让军方开始与你们合作。只是没想到,现在出了这么一件腌臜事。实在是。。。”说罢老人又叹了一口气。似乎真的很是痛心疾首。
“蔺老,这事,只能是麻烦您给我们公司一个交代了,赔偿什么的,就算了。毕竟我们也没损失什么。但相关的人员处理,就看您的了。”
特伦奇忽然很直截了当的把话挑明了。自然是琳琅的授意,他们只不过是有些人受到了些惊吓,但并没有实质损失。
但反观军方,40名士兵被微型仿生蜜蜂蜇伤,那些,可都是装载了刽子手胡峰毒素的,虽然注射器是临时加装上去的。本来也只是作为仿生机器人的试做用途。但这次,可是让那些执行命令的士兵,吃足了苦头,那种像被火焰炙烤然后蔓延全身的痛苦。他们在地下看显示屏,都觉得心惊胆战。
“另外那些士兵,是中了胡峰的毒。军方医疗应该可以及时处理,放心,并不致死。不过是受些罪罢了。”
蔺老有些出神,他缓缓地吐出几句话:“这一切,肯定需要有人来承担后果。”
毕竟军人只是听命,所以在他看来,有些殃及池鱼的意思。但这就很有些个人观点在里面了,毕竟,他自己就是军人出身。
“蔺老,那些军人,也应该记住这次教训。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手里有枪炮的,才能打胜仗。”
特伦奇刻意的把枪炮二字,说的稍显重了些。他相信,眼前的这位老人,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忽然,特伦奇脸上的奇怪表情一闪而过。他对蔺老开口:“要是牵扯太大,不好下手的话。我们可以帮这个忙?”他刚才又接到了琳琅的提示,但并不适合现在就给对方看。
蔺老霍的一下站起,他表情有些愤怒了:“他可是军人!是上将!代表的是国家!你们怎敢有这种想法?”
特伦奇看到老人的表情,也是一愣,但马上放松下来。漫不经心的说道。
“您会错意了。我们是合法公司,而且是热爱国家的人。”
他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蔺老,像是在暗示什么。
“但我们也是普通人,真要被人打了还要赔着笑脸继续阿谀奉承,那可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哪怕是军方代表,这样的行为,也是过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我只需要一个结果,我们能看到的结果。
老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似是纠结,又似是愤怒。多少年了,还没人敢这样威胁他。而看到他的表情,特伦奇适时的,又说出一句话。
“我们可以提供一些证据,至于用不用,就随您的心意了。”
态度明确了,意图明确了,就看你们怎么处理。特伦奇把话说到这里,蔺老怎么可能不明白。但这种事,简直不要太滑稽。但思考片刻后,蔺老有些紧绷地身体,放松了下来。他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你很好!”
说罢,老人也不等特伦奇送客,直接转身走人。他今天来,是来对了,但也来错了。这里,暂时是攻不下来,所以只能继续合作,但这种合作,是拿脸面换来的。他不甘心,但丝毫没有办法。
特伦奇看着老人离开,冷冷的发出一声嗤笑。国家又如何?军队又如何?上将?那又如何?他自己就是一个资本的受害者,所以对于这种所谓的高高在上,嗤之以鼻。还是方先生和冀先生好,明明都那么强大非人。但还经常和他们这些员工开玩笑,关键是待遇真的很好。哪怕就这样待在山里,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蔺老坐在车里,拿起电话:“丫头,上次给你看的那些东西,有进展了没有?”
他有些期待对方能给出肯定的答复,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没有,爷爷,毫无进展。这些东西,非常古怪。我们进行过各种观察,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技术,不属于蓝星上的任何一个国家,或者说,不属于蓝星。那个通讯胶囊,我们打开没多久,就完全消失了。显微镜下都没办法观测到。信号塔也是一样的,我们用了所有手段,都没办法拆开。爷爷,这些,都是从哪里搞来的东西。要不是有的士兵注射了那个通讯芯片并且确实很有效,我真的不敢想象,还能有这种东西。爷爷,爷爷?”
听着孙女的喋喋不休,蔺老直接石化了,他颓然地靠在座椅上。半晌,对着前排,挥了挥手。
“走吧。”黑色轿车缓缓离开,特伦奇站在门边,看着尘土飞扬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