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用你操心,倒是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裴屿森没有为难你吧?”
江晚其实很想把她在国内的现状告诉他,毕竟离心晚做骨髓移植的时间不多了,但一想到他现在也焦头烂额,就没继续说,“没有,我很好。”
“嗯,那就好,注意安全。”
江晚听后点点头,“嗯,你也是。”
切断手机通讯后,江晚便伸出纤细的双臂,将自己环抱起来。
室内明明开着地暖,她却觉得冷,很冷很冷。
……
整个玻璃幕顶的别墅,只有二楼一个卧室。
房间很大,还有一张kingsize的大床,装修风格和主别墅的装修风格差不多,简洁明快,又带着他身上那种深沉气质,总之看起来非常的生动,而不是死气沉沉的单一。
她进了房间后,便掀开被子上了床。
这个时间,是午后一两点钟,阳光透过高大树木的缝隙,洒落在玻璃幕顶上,形成了大片的斑驳暗影。
偶尔有风吹过,将树木的叶子吹动,那些疏漏下来的阳光,就变成了明明灭灭的跳动音符。
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再加上为心晚的事情奔波,她躺在那里没一会,双眼就开始打架,然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是被一阵汽车引擎声吵醒的。
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先是看了周围几眼,直到觉得适应了黑暗,才掀开被子,走到落地窗前。
裴屿森已经从烟灰色的宾利车子里走了下来,他没着急进别墅,而是从裤袋里摸出烟盒,然后一手护风,一手按下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淡青色的烟雾缓缓上升,很快就在夜风中消失不见。
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时间,以为只是刚刚入夜,可见外面的男人正不急不缓的抽着烟,她就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
时针已经指向了午夜的零点零一分,她从接近中午一直睡到现在?
外面的男人猝不及防的抬头,目光正好落在二楼的落地窗玻璃上,并与正看着窗外的她对视了几秒钟,最后,是她先移开了视线,并伸手将落地窗帘拉严。
心脏跳动的很快,尤其是在他的身影被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得有些朦胧,又有些带着故事的深沉时,她的心脏就跳动的更是厉害了。
别墅里很静,静到可以清晰的听到男人按下数字密码时的响声,以及上楼时发出的沉稳的脚步声。
江晚已经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壁灯,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他走进来。
一秒两秒甚至是更多秒过去,却始终没有听到男人靠近的脚步声。
就在她以为男人不会上来,也不会跟她共处一室时,房门的门把手被人从门外转动,下一秒,那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就落进了江晚的眼底。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拖鞋,即便这样,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与生俱来的优雅气度。
“裴屿森,你把心晚弄到哪里去了?她的身体不太好,禁不起折腾……”
裴屿森缓缓的走近,直到站立在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时停下,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但就是无形中给人非常强大的压迫感。
江晚头顶的所有光亮都被眼前的男人遮挡住,她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抬眸看向站在晦暗灯影处的裴屿森,“裴屿森,我承认我表面上看起来是比你过得幸福了一点,但还不至于让你嫉妒,或者产生不甘心的想法。”
“如果你觉得我碍眼,或者觉得我的女儿和丈夫都碍眼,我们办完事会立马离开这里,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在深夜里显得尤为好听,“所以,你能不能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