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没有,始终没有。
离八点越来越近,她甚至在想她要不要留下继续等时,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上写着,“你先走,我决定留下。”
她正低头打字,想问为什么,另外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沈廷遇说,能让我哥提前两年出来,而且……孩子病了。”
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她被沈廷遇找到了。
朵儿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她做的决定基本没有人能够改变,所以她选择尊重,“照顾好自己。”
她离开就没打算再回来,也没想过再跟裴屿森有关联的人联系,如果朵儿选择留下,那么说明她和朵儿也不能经常联系了。
至少不能像之前那样。
两秒后,一条短信又发了过来,“你也是。”
这个世界上,比自自己还要懂她的人,大概就是苏朵。
她清楚她的为难,了解她的想法,甚至能洞悉她的一切。
只要知道彼此很好,这就够了。
按下锁屏键,江晚抬起头,将眼底氤氲的水雾逼退。
就是刚刚抬眸的那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在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高大男人身影。
她蹙了蹙眉,等她踮起脚尖再看过去时,除了汹涌的人潮,什么都没有。
裴屿森已经走到了一根方形的柱子后面,隔着汹涌的人潮,看着那个长发垂腰,温淡干净的女孩。
五年,一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晚晚,等着我。
那时的我们一定更勇敢,更强大。
…
玫瑰机场的落地窗旁,高大的男人身影像是沾满了窗外的落寞,在江晚乘坐的那班飞机起飞后的十分钟里,他一动没动,像是被人点了穴。
可能是他在人群中太耀眼,也太过瞩目,又或者是机场的人潮太汹涌,在他转身的那瞬间,不知道是记者,还是普通的路人,总之把他围剿的水泄不通。
各种摄影器材接连不断的送到他的身前,问起话来,都丝毫不留情面。
“裴先生,听说您和江晚已经协议离婚,而且就在今天上午,她私自划走了明远集团账上的巨款,而目前警方也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请问您是不打算追究了吗?还是等着警方的调查结果?可据我所知,刚刚起飞的航班里就有江晚,她这是携款私逃了吗?”
“裴先生,您和江晚结婚一年多,又育有一女,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您选择突然和她离婚,是因为裴予小姐吗?”
“裴先生,请您回应两句好吗?您以经济犯罪为由起诉它,并把她送进监狱吗?”
“裴先生,请您说两句好吗?”
裴屿森的眉眼上已经落下大片的暗色调,他看向为首的女记者,却只是笑笑,颇为宠溺的说,“她疯够了,自然会回来。”
明明只是一句寻常不过的回答,却充满了太多的意味深长。
因为他的这句话,闪光灯更加密集的亮起,裴屿森的贴身保镖好不容易穿过厚厚的人墙挤到中间,将他带离出去。
这个夜,墨蓝色的天空上,布满了星星。
半降的玻璃窗,有猛烈的风透进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短碎头发,也吹乱了他的心思。
……
江晚离开的第一个月,裴屿森都在酗酒中度日。
甜甜的身体不好,很瘦,两个多月,还不到十斤,经常进监护室,病危通知单一张接着一张。
有的时候,沈廷遇都忍不住说他,“老裴,你究竟图什么呢?你为那个女人做了多少,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想要就把她逼回来啊!”
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才会在清醒中沉沦。
江晚离开的第二个月,甜甜过了百天,身体也好了一些。
为了方便照顾她,他把她接到了京都,雇了五个佣人,专门照顾她。
以前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成就,而上报纸新闻的他,现在却经常因为前妻留下的女儿,而经常上报纸新闻。
什么实力宠娃,单身奶爸,各种各样的新闻络绎不绝层出不穷,甚至有时会赶超一线明星的热度。大概
在这个冷漠的年代,需要这样一点温情,来抚慰那么多躁动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