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行伸手抚着女孩背后的及腰长发,声音很清淡,“桃桃,你已经被踢出局了,你输了,就别再挣扎了,好吗?”
这场可以被称作游戏的感情,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没有,我还没输,我还没有输,哥,你救救我,我这次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的!”
白桃满脸是泪,嘴里不断的乞求,“哥,你救救我,哥,你救救我,哥,哥……”
孟东行闭了闭眼睛,看了一眼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的高大男人,已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江晚,声音已经自动染上了风雪的凉意,“桃桃,我早就劝过你收手,是你一意孤行非要走到今天,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了!”
他伸手,将白桃环在他腰身上的小手拿开,“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我不该纵容你,才会让你走到今天!”
“难道你就都忘了吗?苏朵和江晚曾经都是你最好的朋友,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白桃的双眸开始放空,甚至已经没有任何的焦距,她呐呐低语,“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抓进去坐牢吗?哥?”
“如果坐牢能够让你醒悟的话,也没什么不好,总比你变得丧心病狂要好些!”
丧心病狂吗?
她垂眸,低低的笑出声来,“好,我以后都不会再求你。”
几名警察已经将事故现场的调查做完,走过来,将手铐戴在了白桃的手腕上,“这位小姐,我们现在以过失致人坠海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风雪更加的呼啸,娇小的身影,几乎淹没在了几个高大男人的身影里,渐行渐远。
搜救队还在不停的搜救,海水也在不断的撞击的礁石。
裴屿森走到女孩身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的陪着她看向悬崖下那汹涌呼啸的深黑海水。
沈廷遇是最后一个赶到现场的人,他是在洗手间里,碰到了一个类似于保镖模样的人,从他口中知道,那个叫苏朵的女人出了事。
坠海?
他看着几乎一望无际,又泛着冰冷彻骨温度的大海,有一个念头突然窜进脑海,甚至越来越清晰。
她……大概可能已经死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胸口漫上汹涌的疼痛,密不透风的将他整个人都包围起来。
裴屿森逆着光影,拥着身旁的女孩,余光的被一道闯进来的挺拔身影覆盖,他看过去。
男人只穿了一件黑色经典款的风衣,里面是医院浅蓝色的病号服,脚下是一双黑色棉质拖鞋,能够看得出来他赶过来时有多么匆忙。
积雪的厚度几乎将拖鞋淹没,沁骨的凉意钻进皮肤,深黑短碎的头发被夜风吹乱,在他精致的眉眼处落下大片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老沈,你车祸的伤还没好,赶紧回医院去吧,这里有我盯着。”
沈廷遇单手插进风衣的口袋,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燃了大半的烟头,青白色的烟雾在风雪中吹散,氤氲成了迷离的深灰色。
刚刚从医院来的时候,奕怀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甚至在想,对那个女人,只不过在医院大厅匆匆瞥了一眼,能有多少感情?
她怀着他的孩子坠海,他至多调出几千人的军队跟着下海搜寻,也算仁至义尽,实在没有必要拖着病体,过来吹着冰冷的海风。
他听后没动,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做什么样的表情合适。
站在他旁边的高大男人收回视线,低垂眉眼,然后跟着自己怀中的小女孩温声细语的说着话,“晚晚,去车里等着我。”
裴屿森将身上的深蓝色风衣脱下来,披在女孩瘦瘦小小的肩头上,“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找到她。”
这句话衍生出来的意思,就是活着要让她见到人,死了要让她见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