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十秒,从别墅大门到主别墅,开车最少都要两分钟,他迟到了,也就是说,李生全家的手筋脚筋,在他孟东行的眼睛里,可能不值一提。
不过没有关系,即便不值得一提,这些人也是因为他才会被挑断手脚筋,怪不到他的头上。
几名保镖将李生一家人押进来,他懒洋洋的说道,“把他们的手脚筋给我挑了,包括那个小孩。”
裴屿森的话落,整个别墅的客厅顿时陷入一阵阵的哭喊中。
男人听到这个声音仿佛很享受,精致的眉眼浮现一丝深刻的笑意,“动手吧。”
说完,他就迈开长腿往楼梯口走去,一名保镖的刀已经靠近了李生的手,正要挑下去,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柔腻的女声,“等等……”
一身白裙的女孩从黑暗中走进来,身上带着未消散的风雨,一双清澈分明的眸子看向楼梯口的男人,“阿森,别挑他们的手脚筋了,好不好?”
“谁让你来的?孟东行?”
裴予转头看向一边站立的保镖,和哭喊不停的李生家人,“你们都先出去吧。”
几名保镖虽然知道这位是裴家小姐,但他们平时都听命于裴屿森,对于别人的命令,他们根本不会听,只是停下手上的动作,等待裴屿森的指示。
裴予见他们不动,又皱眉的喊了一声,“阿森……”
裴屿森目光淡薄,却又锐利无比,穿过那些灯影,看向一身白裙的女孩,“予儿,你让开些,小心溅到身上血。”
说完,又命令那名保镖,“动手。”
裴予瞪大眼睛,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不听他的劝,“阿森,他们都是无辜的人,你和孟东行的私人恩怨,干嘛牵扯到别人?还是为了江晚,你根本就不顾他人的死活了?”
裴屿森眉头微微蹙起,一双眸子迸射出寒箭,“动手,还愣着干什么?”
几名保镖看两人吵的凶,一时不知道是动手好,还是不动手好,听到裴屿森这么说,赶紧继续动手。
裴予眼眶泛红,扑过去,“行,你要动手是吧,你让他们先从我这里动,等我死了,你就能顺利的挑他们的手筋脚筋了,动手吧。”
几名保镖愣愣的看向站在楼梯口处的男人,只见男人一张冷漠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把她给我拉走,继续动手。”
这里的保镖大都是退伍军人,女还挣扎,在加上常年训练的手上蛮力大,女孩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滴接着一滴的滚落了下来。
男人看见,刀削般的剑眉蹙紧,沉步走过来,“我让你让开你听不懂?”
“我不让不让,你要不就先让你的这些保镖杀了我,要不就放了他们。”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探向她已经红肿不堪的白皙手腕,“你这死心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见男人语气放软,她赶紧凑过来,拉着他的衣摆,“阿森,你放了他们,放了他们,好不好?”
他揉着越来越疼的眉心,淡淡的说道,“予儿,有些事情你不该管。”
“可他们被挑了手筋脚筋就成了废人了,会很可怜,你不要做那么残忍的事情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有特别残忍暴力又冷漠无情的的一面,只是过去,从未在她的面前表现过。
刚刚的那一瞬,他愤怒到极致又冷血到极致的面容,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她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从小到大,她吃斋念佛,求得最多的就是关于他的平安符,现在裴宅他的书房里,还存着满满一抽屉,都是写着他名字的平安符。
这些年,他们很少有争吵,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疼,没让她吹过风,更没让她淋过雨。
可如今的这一切,却都属于了另外一个女人。
“阿森,好不好,好不好嘛!”
女孩软磨硬泡了好久,男人才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